阿狸笑道:“但是对不住了,一时忘了时候。”又对阿松道:“你内心惊骇了吧?放心,不会害你挨板子的。”嘴里说着,与阿青仓猝进阁房换衣。
朱高燨悄悄点头道:“现在还不可,再等半晌。”阿狸道:“你太子哥哥此番夺目,不参合到迁都之争内里,想来个明哲保身,却不想你父皇还是不放过他,总想问问他的意义。”
朱棣忽道:“阿狸,你偷偷跑出来的吧?女官可晓得?”
阿狸心中好笑,这个皇上,不能拿他儿子如何样,却去难堪臣子。公然夏元吉愣了半天,只得道:“回陛下,孔子曰:昔者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诸侯有争臣五人,虽无道,不失其国。大夫有争臣三人,虽无道,不失其家。士有争友,则身不离于令名。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故当不义,则子不成以不争于父,臣不成以不争于君。”
阿狸苦着脸道:“阿松在那边冒充我呢,如果被人晓得了,他会不会挨打?”朱高燨双目睁起,不解道:“他如何冒充你呢?”阿狸没好气隧道:“当然是让阿青将他打扮成我的模样呆在房里了。”
朱高燨望望城楼上面,那些文武大臣已然看到朱棣过来,一个个地抖起精力来,声音比方才大了很多。朱高燨见状笑道:“初时他们是本着题目而辩论,历经一日,那里还是为了迁不迁都辩论,现在清楚是为辩而辩,早已不是当初的目标了。”他略侧下身子,挡住朱棣的视野,以免看到阿狸。
阿狸闻言大为懊丧,道:“还觉得他能救我出去,看来是徒然了。”俄然计上心来,对阿松笑道:“你且把你外套脱了来给我。”阿松不解道:“何为么呢?”阿狸笑道:“我扮作你的模样出去,你在这里勉强下。”又叫过阿青,叮嘱几句,阿青笑着承诺,阿松倒是不敢多言,只得将衣服换下给了阿狸,任由她二人摆布。
未几时,便有人捧上萧仪的人头过来,鲜血淋淋,阿狸自是不敢瞧,躲在朱高燨身后瑟瑟颤栗,心中悄悄骂这个朱棣确切视性命如草芥,说杀便杀,残暴之极。那些下边跪着的官员,见到萧仪首级,亦吓得腿脚发软,有怯懦者竟然昏倒畴昔。
朱高燨笑道:“有百花才气斗丽,如果单单一种绿菊花,难道过于单调些,那里还能去争奇斗艳呢。”阿狸内心一动,亦笑道:“可不是?想想如果春季里只要一莳花儿开放,那里另有甚么春光明丽姹紫嫣红之说呢?百花斗丽,便是这个争字才气春意盎然,热烈非常。”
那朱棣用过午膳后,略加歇息,想起那些朝臣仍在午门外,便带人来到城楼之上,欲再看他们辩论。刚上来,看到朱高燨立在那边,便道:“燨儿如何在这里?”
却听朱棣阴沉森道:“南京便是福地,也保佑不了建文小儿。”
阿狸拈起手中的花菊花闻了一闻,揪了一瓣放进嘴中,道:“那些都是老夫子们的道道,我一个小女子不晓得。我只晓得这黄菊花与绿菊花摆在一起争斗一下,方能显得绿菊花更加吸惹人些。”
朱高燨便带着扶风阿狸渐渐往午门走。本来这午门三面都是高大城墙,朱高燨带着二人上得城楼,城楼上立着很多侍卫。阿狸从城楼往下望去,只见严肃的午门广场,并排跪着许百十名官员,分摆布两派,在那边你言我语,唇枪激辩。声音已有些沙哑,但各个还是瞋目横眉地争论不下,互不相让。
阿狸心中大奇道:“跪在午门辩论?这倒是个甚么样的景象呢?”她一拉朱高燨,喜道:“我们去午门看看去。”
朱棣讽刺道:“还觉得你胆量挺大,本来也是这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