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美人道:“在虎帐当中,谁管帐较这些呢?闻说她们都是武林世家,天然与人相处,不似平常百姓般小家子气,长孙殿下也是不捒末节之人,倒也登对。”她顿下又道:“长孙殿下长大了,要商讨婚事了呢。”
崔美人素知四皇子与长孙殿下部下颇多武林中人,便觉得阿狸阿青亦是江湖中人,指着阿狸阿青道:“她们便是四殿下和长孙殿下身边的人么?”朱棣点点头,崔美人方才放下心来。本来崔美人这几年颇得圣宠,却也明白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之理,是以对天子身边的女子非常重视。本日在帐篷内听得歌声别致,心生不安,怕天子又喜好上了哪个女子,仓猝不顾夜风酷寒出了帐篷,寻声而至,一眼看到了天子也在此处,心下震惊。此时问明白那些人是朱高燨朱瞻基的人,心中担忧尽释,复又喜好起来。跟从皇上多年,她晓得皇四子与皇长孙是天子最钟爱的子孙,他们的人天子天然不会动心机。思及此处她娇声道:“这些女子倒是豪气实足。”
阿狸四下里望,公然见蒙前人已剩下没多少,却也仓促往外走,倒没有人来顾及他们两个。
阿狸点点头:“可惜了此次你也见不到他们。”
瓦剌马队的首级马哈木正在军队中间,他刚瞥见朱瞻基时并不在乎,觉得就是个明军将领,厥后却见一股明朝马队俄然奔着他这方向而来,较着想救阿谁少年突围。马哈木心中一动,心想这个少年多伴是首要人物,忙批示部下将朱瞻基百里飞雪紧紧围住。正呼喊之际,蓦地瞥见赶来的朱高爔,更是吃了一惊。北方多粗狂男人,他向来没有见过如此俊美之人,一时倒有些惊奇,猜想此人必然身份贵重,忙喝令部下改向围攻朱高燨。围着朱瞻基的人听到马哈木喊声,便不再理睬朱瞻基,掉转方向进犯朱高爔,朱瞻基李谦趁机冲了出来,与赶来的明军汇合。
朱高燨被两名蒙前人摆布围着,倒是没有捆缚,想来马哈木见他文弱,且身份高贵,倒也对他甚是客气。朱高煦一见朱高燨,心中体贴,便道:“阿燨,可有伤着么?”
这里朱高燨吹了一时,两人困意袭来,相互靠着沉甜睡去。待半夜时分,阿狸忽觉身上酷寒,醒了过来,瞥见火堆已剩下一燃烧苗,几欲燃烧。她仓猝增加些柴草,让火重新燃烧起来。这时候朱高燨也醒过来,高低望去,惊叫道:“蒙前人拜别了!”
阿狸笑道:“太师对我们倒是不差。何不就此放了殿下,他归去自会向皇上要求,饶你们不死。”马哈木哼了一声,道:“我成吉思汗的子孙,都是顶天登时的豪杰,岂能向人告饶?”
朱棣大声对马哈木道:“好,朕承诺于你,你带人走吧。”又恶狠狠道:“记得千万不要伤了朕的儿子!”
二人正说话间,却忽见一小队人马从身边冲了下去,直奔瓦剌军。两人看得清楚,当中的人倒是朱瞻基与保护他的内侍李谦。朱高爔惊道:“他如何跑下去了?”急得呼喊道:“阿基返来!”
朱高燨与阿狸相互看了一眼,俄然都是脸上一红,不知说甚么话来。本来朱高燨情急之下说出一起生一起死的话来,阿狸已明白他的情意,心中欢乐。那朱高燨见阿狸脸上挂着浅笑,不由大窘,恐怕阿狸讽刺于他。
就在这个时候,又见慕容秋风百里飞雪并扶风带着数百锦衣卫也飞奔过来,本来朱棣毕竟放心不下,又派他们出来策应。扶风远远看到朱高燨,叫了声“殿下”,在顿时一跃而下,几个起跃,已来了到朱高燨身边,扶风看着朱高燨竟然掉下泪来。朱高燨笑道:“我很好。”扶风忙拭去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