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闻言又惊又怒,道:“阿辅,你,你也信赖那小子的话么?我是死也不会信赖于他。你想带我去见他,好,便割下我的头去给他吧!”
苏樱已从朱恒口中晓得大抵环境,心中忧愁,又怕朱高煦难过,便不提本日之战。朱高煦知她心机,便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不消担忧,我总会攻陷乐安,挽救统统被困将士家眷。小七不会有事的。”
朱高燨淡淡一笑,道:“想是二哥不信我所言,那么我也没有体例。说不说在我,信不信却在你。”
张辅心中一痛,却道:“殿下,方才楚王殿下所言还请细想。与其负隅顽抗,将来两败俱伤,倒不如作个清闲王爷的好。”
王斌见状大惊,便要抽兵器,朱高燨身后的八月已飘然上前来给他一掌,将他击倒在地。此时帐中再无旁人,朱高燨叮咛将王斌推到椅上坐下,解下朱高煦的服饰来给他穿戴划一,将他扮作朱高煦模样,伏案深思。张辅又给朱高煦套上大氅,半遮其面,与慕容秋风一左一右架着他出了大帐,朱高燨站着冲内里道:“二哥,四弟这下先行告别,后会有期!”却又对门口侍卫道:“汉王殿下此时有些累了,你们扼守这里,且莫让人打搅于他,等他呼喊之时再出来。”
朱高煦点头道:“好个食君之禄,忠君之命!”俄然哈哈大笑,道:“张辅,你与本王订交三十余载,可曾见过本王阵前投降过么?”神采一变,怒道:“本王宁肯战死,决不会轻易偷生!”
朱高煦忽地看看朱高燨,道:“四弟的本领我是晓得的。当日一曲箫音便退了瓦拉的雄师。如何,本日你的玉箫不消了,却又这般的巧舌如簧,凭你一番言语也想来劝退我的雄师么?”
王斌一时无言以对,当日阿狸落崖死亡,朱高煦没想到会连累到楚王的人,将部下狠狠怒斥一顿,却也无可何如,心中终是顾忌朱高燨。此时听到朱高燨提及阿狸,又经苏樱惨死,心中不免懊丧,便道:“苏苏死了,阿青死了,阿狸也死了。我与你们楚王府的帐就此罢了,休得再提!”
朱高煦微微嘲笑,道:“如果是这句话,就请回吧,在阵前我已答复过,宁死勿降!现在还是这句话,请二位给朱瞻基带归去吧。”
张辅将空碗叭在往地上一摔,手中长枪一挥,道:“今后今后,你我两人便是陌路之人,你不识得我张辅,我亦不识你是何人!便是在这疆场上,亦敌非友!”
朱恒俄然跑了出去,道:“禀殿下,楚王与张辅来到营前,求见殿下!”
只见王斌大步进得帐内,他满面怒容,狠狠地瞪着朱高燨与张辅,转首对朱高煦道:“殿下,且不成听信他们打单之语!大丈夫立于六合之间,言出必行,我们已经走上这条路,宁肯一战而死,决不能轻易投降!”又瞋目苏樱,怒道:“你这个妇人,当日若不是你擅自放太小天子,他早就被我们所杀,殿下也已然身登九五,又何来本日之祸?你不暗自忸捏,反倒还敢在这里勾引殿下投降?你到底是小天子的特工不是?”
这一场厮杀便在乐安城下混战了半个时候,乐安城下血流成河,两边灭亡颇多。朱瞻基在城墙上看得明白,那汉王人数虽少,却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个个能征善战,阵前厮杀非常凶悍,不过数千人马,却也能在他大队人马包抄中奋力拼搏,非常练习有素,想要一举毁灭却也不是那么轻易。又想到朱高煦火线也有几万人马驻扎,心中不免涌起不安来,考虑如果一向要这么硬碰硬的打下去,怕是两败俱伤,将来鹿死谁手却未可知。目睹城上马嘶人喊,杀声不竭,忽一眼瞥见朱高煦受伤,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