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谢珺、谢璇等人,固然是受邀而来,却没有到高台上观战的福分,而是在绕着马球场修建的一人高的观战台上。
韩采衣瞧了一眼,笑道:“那是康郡王家的婵媛县主,我的表姐。”
他换了马球场上的奉侍,腰间缠着锦带,头发拿冠帽牢固住,愈发显得矗立精力。他本就是将门以后,固然一贯懒洋洋的,端的用心起来,便格外有健旺之态,这会儿纵马在场上游弋,气度技能使然,在场中格外惹眼。
她这么一说,中间一名稍稍年长的女人便道,“对了,正跟他缠斗的阿谁是不是靖宁侯府的二公子?我传闻他武功极好,没想到打马球也短长!”
马球分了好几场,韩玠等人打完以后便换了一拨人,到第四场的时候,公然连一贯文弱的晋王都了局了。
马球这东西力道不小,如果砸到了脸上,这面貌恐怕也没法要了。
谢老夫人这才略微舒了口气,皱着眉头道:“旁人都先归去,六丫头跟我走。”
这一场虽不如前面的狠恶,不过上场的人大多是十三岁摆布的少年,除了少数几人以外,其他的技艺不算纯熟。少年民气性玩皮,偶然候被逼得急了,还会出些分歧端方的奇招,反而添了兴趣。
谢璇扭头问韩采衣,“之前没传闻玉玠哥哥喜好打马球,如何打这么好了?”
谢老夫人当即看向谢璇,问道:“你就在四周?可看清了是如何回事?”她固然办事不公,又非常科学,但是多年的国公府当家夫人做下来,对皇室的事情天然上心,特别谢府还出了一名贵妃,天然更得留意动静。
一声声的群情落入耳中,谢璇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场中的韩玠。
这个少年谢璇当然记得,恰是那天在谢堤上拿毛毛虫恐吓她们的唐灵钧。他打了上一场的马球,这时候装束还没换掉,十三岁的少年如初夏的青嫩果子,清爽漂亮。
“有人叫你。”谢璇指给正东张西望的韩采衣看。
七月风景,与隆冬又是分歧,南御苑里林木碧绿,旗号飘飘。
七月初的时候,帝后二人亲身坐镇,在南御苑停止宴会,顺带来几场跑马、马球及射猎等活动。凡是跟天家有关的人大多都去赴宴,都城中有爵位的公府侯门也都受邀,除了儿郎们能够一显技艺以外,女人们也能去凑个热烈。
谢璇也感觉奇特,这一世的韩玠走了跟宿世完整分歧的路,也不知是那里出了岔子。也许那传家玉珏真的是有灵性的吧,能够在冥冥中窜改一些东西,把疆场上健旺的将门以后变成了沉沦马球的贵公子。
这里并没有高台上居高临下、一览无余的上风,好处是离得赛场近,偶然候马球吼怒着飞过,乃至模糊能听到裹挟着的风声。
“他打完马球就不见了,也许已经归去了吧。”
谢家四位姐妹和韩采衣坐在一处,中间是其他公府侯门的女人,谢璇并不太熟谙,却能闻声她们叽叽喳喳的会商——
这时候端方也不似最后严苛,很多人都会穿来穿去的找熟人谈天,谢璇闲坐了大半个时候后有些累了,便跟韩采衣手拉动手略微转转,走到一处拐角时,就见一名服饰富丽的女人正在招手,“采衣,采衣!”
韩采衣同谢璇走畴昔各自见礼,问道:“表姐不在王妃姑姑那边陪着么?”
“那儿离得远看不清楚,还是这儿好。”婵媛县主就站在赛场边上,手里扶着护栏,目光往韩采衣背后扫了一圈儿,有点绝望,“玉玠表哥不在这里么?”
“没看清是谁踩了晋王,也没看清那马为甚么发疯?”谢老夫人诘问。
婵媛县主对这等事情最是灵敏,连个号召都来不及打,仓促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