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的娇媚女人对于他这个三十岁的男人,有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举止端庄安闲、气质娟秀清雅,却没有傲气和决计的姿势。那份娇媚和和顺藏在骨子里,却不会肆不测露,如一副画卷缓缓展开,像一株藤蔓援引向上,让人想要庇护、想要切磋,生不出敬意,也生不出轻视之心。
软玉温香在怀,应春的手指攀上他的眉间,声音愈发娇媚,“忧愁甚么呢?”
隋氏已经徐行走了过来,脸上模糊喜色,盯着田妈妈。
自打应春进了春竹院后,岳氏来陪老夫人的时候便日趋减少,以后出了食狗案,岳氏现在正忙着清算烂摊子,更是没时候过来,这院里就比平常冷僻了很多。
岳氏现在正有些焦头烂额。
许少怀和谢泽也是一样的身份,庆国公府为了许少怀不吝获咎很多世家,如何到了谢老太爷跟前,这个孙子就不值一钱了?
“嗯。”谢纡闭着眼睛,感受脑海中那些缠在一起理不清的乱绪被她揉得烟消云散。
类似的处境身份之下,岳氏又怎会情愿低人一头?
回谢府的路上,谢玥几近哀告了一起,隋氏也心疼她,晓得小女人受人勾引想不开,只能先哄着,进了府门的时候,便叫谢珮和谢璇陪着谢玥回棠梨院去。等谢玥一走,她便将田妈妈带到了荣喜阁中。
这院子离春竹院不算太远,之前是空置着的,这回谢纡安排应春住出去,也并未补葺,只是粗粗清理过了,倒显得院里花草树木有些芜杂。
谢纡也火了,“那你倒是说说如何办吧!不想忍又不想走,就只会跟我抱怨。”
谢老夫人就有些不欢畅了——田妈妈之心当然可爱,谢玥也确切胡涂,可隋氏还未查清本相便将岳氏拉扯出去,用心如何,还值得考虑。何况隋氏只是猜测,谢玥倒是矢口否定,此平分量,自是分歧。
“一些琐事。”谢纡并未明说。
岳氏便忙跪在谢老夫人膝下,道:“当年媳妇带来的陪嫁里确切有他们一家,只是并未重用,阿谁田妈妈也非我的亲信。老夫人细想,若我真的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又怎会让她去做?媳妇身边自有得力的管事,安排他们去做,难道更加天衣无缝?”
谢纡走出来的时候,应春正在廊外的卧榻上温馨侧躺着,八月时节桂花盛开,这会儿满院子都是桂花的香气。她像是在入迷,将头枕在右臂,侧面的起伏表面在卧榻上愈发显出小巧,只瞧了那么一眼,便仿佛能见到那袭垂顺的绸缎之下藏着的身材。
“认了么?玥儿是如何说的?”岳氏看向隋氏,目光逼人。
余怒未歇之下,谢老夫人又叫人把田妈妈关起来,威胁要严加鞠问。
在今后的十几个日夜里,谢纡对此有了更加深切的体味。
这么说也是有事理的,谢老夫人晓得岳氏的性子,不会如此鲁莽。
这是种他从未咀嚼过的女人。
隋氏倒是不卑不亢,道:“她承认了想跟越王有连累的事情,央告我千万别奉告老夫人。她一个女孩子家犯了胡涂,长辈们却不能坐视不睬,老夫人如果不信,叫玥儿过来问过便知。”
多年来积累着的怨气也在此时愈来愈浓烈——当年谢缜闹出那样的丑事叫恒国公府颜面扫地,他又是那样软弱寡断的性子,比才调、比手腕、比名声,谢缜他那里比得上谢纡?
而在屋内,谢缜也是一肚子的窝火,他平常甚少跟岳氏红脸,迩来也不知是那里出了弊端,岳氏像是吃了火药似的,没说两句话就像是能喷出火来,不复之前沉稳容让的模样,让人愈发烦躁恼火。
两人正吵得欢实,外头丫环谨慎翼翼的扣门,说是老夫人身边的妈妈来了,请岳氏往荣喜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