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猜忌,以夫人之力,当然难以报仇,可那谗言惑主之人,夫人也筹算看着他清闲法外?”
清脆的破裂声中,瓷杯蓦地化作碎片,温热的茶水淋了满桌,会聚成股,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是,如果没有本日之局势,倘使太子安然无事,待皇上驾崩之日,那就是他独一的挑选。只是如此行事,必遭诟病,这应是他最后的退路。韩将军的事情伤,足见雁鸣关外,越王已经无声无息的安插了人手,夫人——”韩玠终究引向正题,“你想一想,他在京中看似无权无势,看似不涉朝政,却为何能在统统人都未曾发觉的环境下,皋牢那么多朝臣、安插那么多眼线?”
唐夫人只感觉心头一跳,“你的意义是?”
“这也是我所迷惑过的,不过——夫人曾在雁鸣关外,莫非没有传闻过廊西宝藏的传闻?”韩玠缓缓道:“廊西阵势庞大,深山当中也有很多传闻,比如曾有过富庶的小国,比如曾有人在此偷偷养兵,囤积军资。”
韩夫人自无不从。
“先前我在青衣卫时专门翻阅过很多与铁勒有关的卷宗,而鸿胪寺中的同僚也曾发觉,越王暗中与铁勒有所来往,只是此等大事,做得并不较着,并无实据可查。”韩玠记得宿世越王即位以后,为示邦邻友爱,曾向铁勒送过很多金银,现在看来,却似别有深意——
氛围蓦地一滞。
唐灵钧不自发的今后缩了缩,决定溜之大吉,“我也还是告别吧。”
“我送你归去。”韩玠上前两步,钳住他的肩膀。唐灵钧挣扎了两下后见效甚微,只能乖乖跟着韩玠回了西平伯府。
“无人证明,不代表它不存在。”韩玠随即提到了庸郡王,“夫人不涉朝政,不晓得是否听过庸郡王的故事?皇上即位之前,先帝最宠嬖的是与皇上一母所出的庸郡王,且庸郡王才气卓著、极得民气,几近入主东宫。厥后他因结党营私的罪名被先帝嫌弃,待皇上即位以后,便将他贬在廊西,非诏不得入京。而先太后也是是以与皇上反面,郁郁而终。”
“廊西?”蓦地被问及旧事,唐夫人有点游移,随即道:“雁门关往西百里便是廊西地界,当时也曾去过几次,只是多在岳城以东,并未深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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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玠悄悄的看了她半晌,才吐出两个字,“财帛。”他顿了顿,“我查了越王这半年来皋牢的官员,无一例外的,都开端脱手豪阔。只是我已不在青衣卫中,想要追根溯源,却非易事。”
唐灵钧的脾气已经被磨得差未几了,喘着粗气,“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