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李家那闺女拍门敲得紧,孤零零地一人,挨家挨户给人鞠躬,求村里的人给帮手,她要出闺了……”一个老妇人恰是老李头婆姨便走便说道,“这闺女也不幸,出闺之时,竟没个姐妹娘亲地顾问一下……”
素素将那枯瘦如柴的李文轩抱在身上,感受着那灭亡的冰冷,眼神固执地向着屋内走去……
易白看着素素那戚凉的背影,走上前,跪在火盆前,拿起一把冥币放进铜盆中,一声哭腔喊道:“魂归西,驾鹤兮,世人多艰命舛兮;鬼怪兮,无常兮,阎罗驱车相迎兮……”
陈秀秀扶着李文轩跟从在身后,用劲力量喊道:“四走送子来,五走福合座……”
院内,繁花似锦,红绸锦缎,灯烛案台,一一俱全。人来人往,各司其职,各安其位,井井有条。
素素的花轿渐渐地向着远方走去,易白身着红色状元服,骑着高头大马随行……
“老李头,你咋来了?”梨花村老村长一边疾走,见一中年男人问道,“你不是病了吗,咋给爬起来了……”
素素看着躺在床上的瘦若枯柴的爹爹,看着紧紧闭着眼睛的爹爹,将陈秀秀拉倒一旁,一脸果断地说道:“陈阿姨,那全凭你给素素做主,本日,素素出嫁,给爹爹冲冲倒霉,让爹爹放心肠上路……”
“素素……”李文轩一脸地欣喜地看着素素衰弱地说道,“你真的长大了……”
“你家人还没有到来……”素素一脸严峻地看着易白,有些忸捏地说道,“对不起,我太焦急了,一心只想着爹爹的病情……”
“全凭着精力支撑着,只怕撑不了多久了……”陈秀秀将李文轩的胳臂放进被窝,噙着泪看着素素说道,“素素,你爹爹他就是为了能比及明天,你是个孝敬孩子,终究让他如愿以偿,能放心的去了……”
街道两旁,梨树沉影,曲流成溪,红絮绸缎堆云,彩灯接连蔽日,好一场风风火火的喜庆场景。
顿时,村中世人将那红色喜庆物件撤去,换上红色哀思物件,全部梨花村沉浸在哀思的伤乐中……
“恩……”素素悄悄点头,眼中微微潮湿,心想易白可真是个细心的人。
陈秀秀说完便回身向院门外走去,出门便见易白站在门口,目光沉重地看着远方……
“晓得了,老婆……”李二牛揉了揉睡眼,便向厨房里走去,拿起亮光的宰刀,便去了后院。
易白一身红色状元服站在院门口,心疼地看着素素将李文轩抱入屋中,脱下红色状元服,只见内里一身孝穿着身,取来麻布披在身上,冷静地将院门上的红色“囍”摘取……
陈秀秀看着面前固执地素素,心中悄悄地佩服地说道:“素素放心吧,阿姨必定让你风风景光地出嫁……”
陈秀秀看着那分开的易白的背影,心中安抚,素素找了一个快意郎君……
红庆“囍”字挂中堂,鸳鸯戏水剪纸贴窗棂。一幅幅的喜庆欢乐,一张张的满面笑容,李惊羽看着这喜庆的场面,听着喜乐,心中模糊地疼痛,她要嫁人了,但是新郎却不是我……
“先生驾鹤而去了……”
陈秀秀看着那倔强的李惊羽,心中不忍地疼惜,只是这孩子太认死理了,只要顺着他了,归正现在素素也要出嫁了,他的念想也该断了……
李文轩强展开眼睛,一脸和顺笑容地看着素素说道:“素素放心,爹爹不睡,你也快快去打扮一下吧,迎亲的步队也快到了……”
窗外,哀乐四起,素素换上早筹办好的孝服,端着铜盆走到床前,看着一脸宁静的爹爹,将铜盆放在面前,跪于地上,将冥币扑灭,哀思地哭道:“钱买鬼关通,火照鬼域头,路上孟婆汤,喝了莫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