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月女人手中的菩提愿竟然微微颤抖，披收回淡淡血光，佛号降落响彻天涯，一道道赤色的纹理闪现，竟然足足有九九八十一道，充满刀身，但最前一道血纹最为妖艳，其他皆是淡淡血光不甚敞亮。
月女人口中默念发决，纤细的手指捏出各种步地，只见那两滴血红的汁液滴落在俩人眉间，竟然渐渐地消逝不见。
月女人微微感喟，转头不再看那素素，将目光落在那一身红色僧袍的李惊羽身上，目光悄悄浮动，只是扫了几眼，心中已是悄悄赞叹，暗道这人间竟有如此仙颜的和尚，除了这一身白衣的痴和尚，就属这一袭红衣的李惊羽了。
月女人细细打量了李惊羽几下，目光终究落在了那九寸弯刀之上，只见那弯刀若血，泛着寒意，刀柄莲花富强；刀背雕刻“天国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背面是一左手持宝珠右手执锡杖，立于莲华上的地藏菩萨。
白衣和尚看着面前的月女人，自是贰心若明月，智若繁星，看破宿世，算尽往生，现在的他也不明白面前的这个女子，这个天纵奇才，被南疆十八族尊为巫神的月女人，瞥见这柄菩提愿竟为何如此冲动，仿佛这份冲动当中，有一段不堪的旧事，这段旧事或许就牵涉着这么多日月里，让她寄生于忘川当中，千年来苦苦寻觅，却终是寻觅不得的东西。
月女人微微一笑，看着那李惊羽，纤细的手指一拧，一朵妖艳的此岸花已处在在那白芷的手指间，只见那素净若雪的此岸花的花枝，竟然好似鲜血降落，渐渐地堆积，聚成一滴黄豆大小的血滴，然后分为两滴，便直直向那素素于李惊羽的眉间飞去。
白衣和尚看着那月女人的非常行动，心中不解，却也明白此时那月女人自是堕入了回想当中，或许那段回想过分悲惨，惹人落泪。
好久，那月女人停止了堕泪，面色清冷地看着那凶刀菩提愿，好似有所明悟地微微一笑，将那凶刀菩提愿放在李惊羽的身边，回身看着袭白衣和尚微微一笑，那笑容好似雨后的白莲，活泼而清爽。
只见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闪，自那白衣和尚的袖间，直直飞向那李惊羽的怀中。
素素只感觉身子闲逛，飘飘忽忽之间，只见天气还是乌黑，心中暗想，天底下最乌黑的黑夜也莫过于此了。
“我要你将《众生佛相》的后半部细数传授于李惊羽……”那月女人看着那白衣和尚微微一笑地说道。
素素伸手却不见五指，但耳边却甚是活络，模糊之间似有附耳低语，又似熟睡梦话，听的不甚清楚，但却好甚熟谙，仿佛本身之前便曾听过，只是现现在忘怀了罢了。
白衣和尚悄悄地看着面前的异相，只见那月女人的泪水划过脸颊，落于那凶刀菩提愿上，每落一滴，那凶刀便颤抖减轻一分，好似多年不见的旧人，相互相诉，相互相泣。
“月女人，这女子的面相不知如何？”那白衣和尚看着轻纱女子猎奇地问道。
那仙颜女子微微蹙眉，看着躺在地上的素素，只见那素素的胸口处，模糊血光浮动，那血光甚是都雅，浓烈的血光当中，模糊异化的纯洁的白光，好似一朵血白相间的莲花，绽放于素素的胸口。
“何事？”那白衣和尚看着月女人迷惑地问道。
“咦……”那仙颜女子身着轻纱，好似薄薄的轻雾，缠绕于白芷若雪的贵体之上，婀娜多姿，身姿出色，长发及腰，端倪微微迷惑，怔怔地看着那躺在地上的素素，双眸迷惑，声音纤柔，好似自语，又似赞叹地说道：“如此清秀的女子，何如竟是这等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