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她在碰到九郎之前是否便如老叟所言已经被人养歪了呢?
九郎见阿宝的小胖脸在窗边一闪而过,心下顿感不妙,谁知下一刻便果然魔音贯耳。
阿宝迷惑地看了看九郎,见其面庞非常严厉,便将想问的话又咽了归去。下榻的时候大抵因为不谨慎碰到了腿上的伤处,一张小脸扭曲得短长。
九郎的脸向来都是没有温度的,即便是笑眯眯的时候,仍然极尽疏离和冷酷。阿宝是个敏感的团子,她却能本能地感到到他那张无瑕外套下,深藏着的炙热……
九郎捞起袍摆,也顾不得甚么风采,几步冲了上去。
“别哭了,先起来。”九郎蹲下身,扶着阿宝的一边胳膊,面无神采地说道。
阿宝先是低头不语,而后又抬起来,眉眼里隐有倔强:
谁知下一刻,她又俄然“啊”了一声,然后对着九郎扑了个满怀。
“跪下。”九郎的神采已肉眼可见的速率由白转黑,阿宝立马收起她的委曲,“嗵”的一声直直跪下。
“起来。”九郎言。
而九郎现在却顾不得那好似能够将房顶都给掀了的无敌哭声,他只直直盯着她涕泪横流下的那张小嘴。
那小嘴早已不是甚么小嘴,而是被张大到不成思议的程度,内里红猩猩一片,看着好不渗人。
会装乖卖萌、抱大腿的人天然是识时务的人。
“以是你便一气之下将他推入水中?不管现在正值深冬湖水如何冰冷浸骨,也不管他是否能够会被水淹死?”说着,九郎将手里的白玉杯重重放下,脊背绷得笔挺。
这是摔坏了内脏?
“等闲伤害别人的性命是为‘恶’,等闲舍弃本身的性命亦是为‘恶’。阿宝你是个‘恶人’吗?”
楼下,那板正瘦高的老叟已经走了,九郎却还是站在那边一动不动,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他说会向你讨要我,我今后就只能跟着他,还说要饿我的肚子……”
“鲁莽。”
阿宝的小手还在九郎的胸前乱动着,哭兮兮道:
九郎扶额,俄然想起这小家伙大抵五六岁的大小,向来能吃能睡,自从跟着他今后更是玉盘珍羞,养得这叫一个珠圆玉润,这提早换牙仿佛也不是不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