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咬紧了嘴唇,忍住眼眶中的泪水,闭眼,狠心将银针拔了出来,遵循慕容霜的教唆,再一次扎入。
慕容霜点头,表示如烟的手再往下一寸,“你想害了他吗?如烟,我看得出来,你喜好陆扬,既然爱他,就不要扳连了他。”
“好,就是你手指压着的这里,捏针必然要稳,扎针时要快而直,明白吗?”慕容霜谆谆教诲着如烟。
西唐的新年,比慕容霜在当代时热烈很多,这里没有鞭炮,但是锣鼓声倒是彻夜响彻在西唐皇城的每一处。
“装得我累死了,幸亏陆扬还调走了很多人,不然不等他们拜完年,我就得挂了。”慕容霜拿起筷子已经开吃,边吃边给如烟夹着菜。
如烟听罢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采也伸展了很多,沉着下来,屏气凝神第三次捏住银针,缓缓扎入慕容霜身材。
卧房里,半靠在榻上的慕容霜瘦骨嶙峋,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奴婢前来叩首拜年,慕容霜眼皮略微一眨,就当是应了,一旁,如烟拿着提早包好的红包,一个个派发给世人。
“姐姐,你不能吃太多,不然我每次给你扮装时都很难堪,明显你这张脸越来越圆润,我还得拼了命的往蕉萃画,幸亏大人没有来,不然早就露馅了。”如烟看着慕容霜风卷残云般的吃法,她的眉头都快皱在了一起。
走廊上张灯结彩,挂了一年的灯笼也都被摘下,挂上了贴着“春”的新灯笼,五步一盏,打了望去,整齐光鲜的灯笼仿若一条蜿蜒的红丝带,装点着惨白冷僻的飞霜阁。
“如烟,你过来,将这根银针扎在我后背的悬枢穴。”慕容霜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如烟却看得心如刀绞,她到底经历了如何的痛,才气做到现在的淡然浅笑。
慕容霜却摇点头,声音舒缓安静,悄悄拉过如烟颤抖的右手放在本身背部,“你的手先放在我背部,我奉告你扎在那里,来,手放到我的脊梁上。”
如烟还是沉浸在初度扎针的回想中,慕容霜已经吃完了饭,看到如烟双目板滞无神,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丫头,被那次扎针吓怕了。
那一晚,慕容霜将逃窜打算提上了议程,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规复身材安康,飞霜阁没有药,能治病的只稀有十根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