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陆扬担忧却仿佛带着一丝摆脱的神采时,他便有了不祥的预感,能拨动陆扬心弦的人,只怕只要飞霜阁那位了。
云惊鸿却不为所动,更没有伸手擦拭脸上的血迹,再次叩首说道,“臣无能,任凭皇上惩罚。”
陆扬的心蓦地疼痛起来,眼中乃至带着一丝丝气愤,“惊鸿,你已经伤了她,何必还执迷不悟。你听闻她呕血那一刻,心中也是有几分疼痛的,莫非我说错了吗?”
云惊鸿的眼眸安静无波,乌黑如同无底的深渊,仿佛要将六合万物吞噬,唇角扯起一抹笑,却令陆扬不安,“放了她?我说过,她就是死,也只能死在飞霜阁里!”
恰是兰妃这搏命一搏,终究为天子争夺了逃生的机遇,瞬息间侍卫簇拥而至,团团将那刺客围起擒拿。
云惊鸿靠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看着陆扬恍忽的神情,半晌,突破了死普通的沉寂,“你爱上她了!”
远处传来野狼仰天长啸的“嗷嗷”声,与暴风的吼怒交缠在一起,囊括了全部大地,模糊约约中,仿佛传来哪一名嫔妃极其惊骇的尖叫声。
慕容霜逃了!云惊鸿得知这个动静时,已经是正月十五祭奠典礼结束之时。
“云惊鸿,朕让你卖力祭祖事件,你却连个刺客都防不住,真是…真是蠢货!”天子衣衫不整,伸手抓起桌上的茶盏往云惊鸿身上砸去,刹时,一丝鲜血自云惊鸿额头流下,沿着他的鬓角,一滴一滴湛入衣衫里。
“微臣救驾来迟,来请皇上恕罪!”云惊鸿眼神扫了那刺客一眼,一掀衣角,重重跪在地上叩首请罪。
陆扬并不活力慕容霜的行动,她走了也好,分开这是是非非也好,找一处没有人熟谙的处所,温馨度日,如果来生有缘,他陆扬便是拼尽性命,也要护她全面。
云惊鸿却和陆扬保持着本来的姿式,任由夜色淹没了本身,看不清相互,更看不透将来。
这一句话,仿若千斤巨石砸入云惊鸿心湖中心,翻天覆地的波浪囊括了他统统的思路,耳边只要陆扬的话一遍又一遍回荡。
眼看着刺客的剑要扎进天子心口,关头时候,被吓得瑟瑟颤栗的兰妃不知从那里来的勇气,伸开双臂挡在了天子身前,被剑刺中了肩头。
“陆扬,我发过誓,我此生只能爱漪澜一人!”云惊鸿快步往屋外走去,在推开门的顷刻,转头看着陆扬说道,语气带着些许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