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子一下懵了:“你说啥呢?甚么生门死门?”
“还能如何说?”老杨擦着眼泪道:“这里就是生门,除了从这儿下去,没有别的路走。”
“我留下帮你!”我扶着高大头站了起来:“老杨没安美意,你谨慎他点儿,他说甚么你都别信。”
我手里那把盒子炮就是电视上常见的二十四响,是老核桃传给我的家伙,那是他当年当胡子的时候留下的东西。东北闹胡子那会儿,叫个绺子就能找出来几把枪。但是多数盒子炮都是仿照的东西,乃至另有土体例弄出来的手工盒子炮,那种枪最多打个三五家就炸膛了,跟我手里这把纯德国产的毛瑟底子比不了。这把枪固然几十年没开过了,但是老核桃保养得不错,装上枪弹还是能杀人。
“对!撵出去!免得再留下害人……”屋里的人一下全都抄起家伙往我这边围了过来,这回就连高大头都没吭声。
我探头往崖子上面瞅了一眼,也皱起了眉头。崖子上面不是甚么万丈深渊,有的只是一片连缀无边的林海,放眼看去,到处都是稠密的枝叶。
幸亏是那些人都让我给唬住了,没有人再来找我费事,只要高大头蹭到我边上,小声道:“大侄子,猴子跟我是过命的友情,我总觉着他不能这么死了。你看能不能……”
兴子咬了咬牙:“奉告兄弟们。清算东西,我们下去。”
老拐子想要伸手抓我枪杆,我一抬手把枪顶在了他脑门上:“滚!”
老核桃能双手开枪,枪法准得不得了。但是我没有练枪的前提,平时都是拿空枪对准,真正打出去的枪弹只要几十发,就这还把老核桃心疼得不可。毛瑟枪都淘汰了,枪弹上哪儿找去?打一发就少一发,哪另有充裕的给我练枪玩?老核桃让我带着枪上山,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要不是被逼急了,也不成能把枪拔出来。
我火气一上来,伸手就从包里拽出一把盒子炮,对着房梁砰的开了一枪:“谁他么想吃枪子儿,就往前来!”
我考虑再三才提示了高大头一下,他却张了张嘴没说话,一看就晓得他是对付我。从明天早晨的事儿以后,高大头已经不再信赖我的话了,没开口撵我走,大抵也是碍于面子。
张木点头道:“要命的事儿,我也不好劝你。我本身也没想好。你的事儿,你定吧。”
高大头点了点头,不吭声了,就在我边上一向坐到天亮。
我拿着枪往屋里指了一圈,被我指着的人全都吓得直今后缩,恨不能一下钻进墙里。我看他们都蔫了,才把枪往怀里一揣,回了屋。
老杨在那边狠狠地抽了本身两个耳刮子:“完啦,完啦!这生门如何一宿工夫就变成死门啦?我都已经看出这是大凶之地了,咋就没看出来前面是死门呢?”
我嘲笑一声,把枪收了起来:“姓杨的,你最好别再惹我。”
“两条道。”我竖起两根手指:“一个是全都留下,从正门出去,跟幽灵拼个你死我活,能杀出去几小我算几小我。第二个就是下崖子,下去以后是死是活,就得听天由命了。”
那人就像是没闻声一样,还在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有生门。生门在那边……”老杨指着绺子背后的崖子,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瞄着人头塔倒吸了一口冷气。人头摆塔,是不死不休的意义,申明胡子必定是跟我们对上了,不是我们被杀光,就是他们被剿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