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安王世子!”李婉玉低了低头,仓促进了一步。
“三年不见,还是这么怯懦!”慕容瑾败兴地嘀咕了一句,转而很有兴趣地瞧着李婉玉。
天定良缘,本来就是这么被“制造”出来的。
不久,世人移步设席的明德殿。
李婉玉不为所动地后退了一步,背脊笔挺,没有暴露一点儿哀伤或者是嫉恨之色。
一番祝酒之词后,宴开,乐起。
慕容和蹙了蹙眉,只见韩云谦淡淡一笑,手里的金蝶就振翅飞了起来。
莫名地,李婉玉感觉,本身实在也不是那么孤傲了。
“哦?阿瑾如何说?”慕容和淡淡一笑,看着慕容瑾道。
邻座的周大人一家发觉了谢家的诡异氛围,眼神有点儿飘忽。这让李氏更愤怒了起来,不时“屈尊降贵”地给谢清淑夹菜。
“韩王兄,安王兄,三年不见,你们两家的世子转眼也到了立室立业的年纪了!”一席舞罢,慕容和开口道:“说到立室,你们两家可有中意之人了?如果没有,朕少不得要替你们做一回媒人呢!”
“当然是死物!除了乌龟,甚么植物能活一千年而不死?”谢清瑶低低道。
这话说的,不客气至极。
“陛下容禀!”韩云谦站起家来,手腕一翻,一只金蝶停在了掌心上。
“小女不知,让世子见笑了!”李婉玉淡淡笑了笑,终究又平静安闲了起来。
“你这……孝子!”安王的脸涨得通红,求救似的看向天子。
金蝶很快分开了慕容瑾,又变成金黄色。
“但是,朕的三公主,但是等了韩世子三年了。”慕容和怫然:“韩世子这般说,莫不是看不上朕的女儿?”
话落,慕容瑾如一片红云一样飞走了,半点儿陈迹都未曾留下。
“你……”慕容雅的脸一下子变白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仓促逃开了。
金蝶的确不是那么好收伏的。一千年来,除了第一代韩王,韩云谦还是第一个。
“净说胡话!”慕容和斥责了一句,却不见愤怒:“你娶得是世子妃,不是贴身保护,要这么高的工夫做甚么?”
“是啊!我如何把这个忘了?”李氏蓦地回过神来,眼神不善地看着谢清淑:都怪这丫头,几乎就让我获咎了夫君!
连建国天子和建国王爷都搬出来了,慕容和如果敢回绝,那就是不敬宗祖,公开忘本。不说史官了,就是当朝御史,也不会放过这个直言进谏,名留青史的好机遇。
“站住!本宫让你走了吗?”不知为何,瞥见这张淡然无波的脸,慕容雅的心火就灼灼燃烧了起来:“真看不出,你倒是个能装的。现在,你的内心必然很难受,很痛恨,对不对?别想否定,你骗不了本宫。”
“那么,韩王世子呢?”慕容和把锋芒指向了韩云谦。
金色的翅膀翩然扇动,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
天子慕容和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十年前即位,即位后一年,就迎娶了谢蘅为后。他的五官只能算是平常,幸亏一身的帝王威仪,弥补了这些瑕疵几分。
“祖父将此物给了臣!”他说:“当年,韩王府的先祖以金蝶与王妃结缘,一度传为嘉话。我朝太祖天子还特地下明旨嘉奖过,说是天定良缘,莫不如此。臣幸运收伏了金蝶,也欲效仿先人之行,望陛下成全!”
这时候,就见金蝶俄然变成了火红色,气愤地冲向慕容瑾。流星普通,落到了慕容瑾红色的衣服上,将肩头的布料烧融了一角。
李婉玉单独坐在无人处,别处含酸刻薄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另有那些或是鄙夷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这些东西如一盆冷水,将她的心浇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