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北听得眉头一皱,忙又向门外走了几步。
亦不晓得……她可了然赠珠的意义?
此时宅子里冰雪未消,又房舍之间殊无人声,倒是显出来几分寥寂之态。
夜暮低垂,天涯稀落几颗星星,星光映着房顶上的积雪,散出浅淡的寒光来。
萧仪也是勾唇。
正房廊下没有挂灯笼,因着积雪的反光,倒是廊柱石阶模糊可辨。
再再厥后,他见了萧仪。
远山低声道:“明天上午晌,夫人去见萧仪,当时谈起霍廷逸去楚,萧仪道……他必是去见楚熙。”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
远山只见他眼睑似阖非阖,倒仿佛是神游物外。这男人只好又低头去盯着脚尖儿。
“嗯!他与本公子倒是想到了一处。”九公子眉头微微一皱,放动手看了远山道:“陈大医没有说他梦话时都说了甚么话?”
萧仪微阖了阖眼,再展开时,便是沉寂如常,看了谢姜道:“夫人既然晓得动静了,必也会有所行动。夫人是想……。”
等了半晌,远山见上首还是没有动静,便大着胆量斜了眼角向上偷偷瞄了……可惜,烛亮光是亮,只九公子一手握着书册,另只手掐了眉心,掐眉心那只手掌恰好挡住眉眼。
九公子正倚着书案看书,闻声门帘子一响,便抬了眸子。
“好”见他这番强撑,谢姜内心也是有些发涩,便低低应了道:“我去倒了茶来。”便起家出去阁房。
谢姜悄悄叹了口气,揣了茶递上,待萧仪喝罢,便又接过来放去桌子上。
只他再向外走,终架不住屋子里声音又大……“韩君子言前次拿来那张还是假的……可爱!你且烧了……。”停了一会儿“木侯这回若不拿回……本候就……。”
又过了一会儿,九公子咳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依夫人的性子,为大局为拯救之恩,萧仪这件事她也不会不管。”说罢这句,放动手敲敲桌沿儿,眸光一扫远山,淡声叮咛:“派人去看看她如何对于楚熙。”
侧门“吱呀!”一声,远山推了门出去,待回身又拿铜锁锁妥了,这才沿着石径仓促去正房。
又霍廷逸低声问:“现下兵戒仍少……不若比及来岁。”
萧仪眼看她掀了帘子,纤细窈窕的腰身一旋,又逶迤与地的裙裾窸窸索萦,半晌间便拖去了帘后,不由眼睑微阖,细心咀嚼她话里的意义。
郭北本来就守在厅外,听得元膺唤人,忙急步出去揖礼道:“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