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庄四周丘陵连缀,再加上杂树灌木丛生,既少有庄户人家,更没有多少田可种。当时自家就狐疑它不是种田屯粮的用处。
谢姜微微眯了眯眼,转而看了新月道:“将这两副也送去阁房。”
这句话的意义,较着陈元膺是与边疆陈军搭上了线。亦就是此时现在,他必然在陈国军中。
谢姜鼓了鼓双颊。
谢姜干脆停下来,回身看了九公子道:“现下陈元膺手里二十五万兵马,如果后继既无兵力弥补,又无粮草兵器马匹……他还敢攻哪个城?嗯?”
那这画上所绘的穷山僻壤之地,会了会亦是陈元膺圈养兵马之处?
瞥见乌六出来,又听得阁房帘子响,韩嬷嬷这才命小丫头往厅里揣热水。
到了第二天,天气大亮时,乌六乌十四各带了十几人出庄。两方人待上通衢,立时一起往南,一起策马仓促往西去。
就像哄小儿时用的调子。
第四天下午晌,谢姜用过饭食便出门遛弯儿。正遛到后宛水池边上,听得“踏踏”脚步声,由石径绝顶不紧不慢,渐踱渐近。
这句话调子有些沉。
谢姜哼了一声,撇开这个话碴,转而问:“九郎是担忧小陈候进了陈国虎帐罢?”
九公子将谢姜往怀里揽了揽,低声叹道:“我知。”
此人身量高挑,就算略微俯身亦比她高出大半头来。谢姜抬眼,眸子自他脸上一扫,转而又斜视远处。
说到妥贻时,九公子调子儿一拖,悄悄捏了捏谢姜手指。
只与他是大用,与这方倒是……烫手山芋!
甚么身子不适!是内心不适!
正见九公子一手虚握置于腰腹间,一手负于身后,脚下悠哉悠哉,非常闲适安闲看过来。
“那里会……。”九公子一手盖了胸前小手,另只手握住戳鄙人颌上那根手指,柔声道:“陈王不肯退兵,海内又有些人“蠢蠢欲动”,他俩行在路上一定妥贴……。”
门帘一掀一合间,冷风囊括而入。
显见的是特地叮咛。
钝闷的“锉锉”声响了几响,谢姜内心俄然一动,手势停了下来。
韩嬷嬷正拿了勺子舀粥,待舀了大半碗,便将粥捧了放在桌沿上,这才微侧了脸道:“方才夫人沐浴时,九公子令远山前来传了话,说是出庄两天。”
谢姜见他眉峰微皱,仿似正思忖如何措置“这块山芋”安妥,不由“咭咭”笑出声来:“九郎毋急,我已有了应对之策,正想与九郎商讨。”
就算九公子不明说,谢姜内心也是稀有,陈元膺野心颇大,如果逼的陈王让位,只是一握大权,介时必会合兵犯境。
这类动机方才恍忽一闪,九公子就见谢姜抬手抓住胸怀,另只手食指指尖儿直戳过来:“九郎这两天在外头忙够了?不是说两个小的要返来,本来都是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