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姜想了想,拉过韩嬷嬷,细声道:“颖河距此二三百里,如果下着雨我遣她归去,不显得我这个主子刻薄人么?”
谢姜自言自语说罢,一蹙眉尖儿,转过来身子又推开右边窗户。
谢姜面上波澜不起,细声问:“另有呢?”
自从上了车,谢姜便脱下兔毛披氅,拿了本书,倚着坐榻翻看。
因是阴天下雨,还不到酉时,天就暗了下来。
就算马车与山石隔着三四丈远,以谢姜的目力,仍然看的清清楚楚……
野兽头顶上,脖颈上尽是斑斓间色的暗色条纹。
开首绕到了几年前……
一行人逶迤驶出了黄花镇。
韩嬷嬷亦是朝萧仪屈膝见礼,便跟着上去。
谢姜凝神听了半晌,忙放下抔子,推开窗扇向外看……只见车外一片乌黑,四周影影绰绰,只要树木模糊在风雨里扭捏闲逛,并没有瞥见有甚么非常。
暴风卷了雨丝儿打着车顶车壁,间或又刮下通衢两旁的树叶树枝……车外头一时“沙沙”,一时“呯呯”不断。
她揣着杯子刚啜了两口,俄然闻声近处有甚么东西“咻咻”喘气出声……
PS:伦家站人家墙根下蹭网……面前人来车往……的确是……伦家脸皮实在很薄滴
这会儿谢姜对他略一裣衽,冷冷酷淡道:“多谢。”径直进了车厢。
“嗯。”谢姜便提了捃摆,踩了凳子上车。
何况这回要查的事儿非同小可,如果身边留个心机不正的丫头,到时候做出祸事来也说不定。
入夜路滑,这一段山路又分外崎岖难行,留白便找了树林子停宿,又因地上泥泞水湿,谢姜几个便宿在车上。
韩嬷嬷瞄瞄她,一脸欲言又止……
听她这么一说,韩嬷嬷吁了口气,仿似去了块芥蒂道“夫民气里稀有就好,老奴只怕夫人待人以诚,有那不珍惜的……嘿嘿……蹬鼻子上脸。”
待添了水坐炉子上,不一会儿,车厢里便满盈出了涩涩的茶香味儿。
谢姜只觉得这是戏谑调侃,听是听了,却没有放到心上。
而后“咻咻”喘气声,纤细的树枝断裂声……“喀喀嚓嚓”。
既然记得,韩嬷嬷又道:“当时老奴感觉骄阳服待夫人是假,冲着九公子来是真,分派话计的时候,这才分派她尽管院子里的打扫桨洗……不让她进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