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翻开帘子往外看,看过几眼便又缩返来,小小声道:“夫人……昨早晨夫人与萧郎君走了,骄阳便扯住奴婢去找,还说……夫人夜间与男人独处,怕别人说闲话。”
留白忸捏道:“卑职中了几拨埋伏,处理了这些,等追到山涧中,卑职见马车在涧下摔的稀烂,这些人已是与陈烹等人逃的远了。”
有得有失,乌七循印子追踪轻易,只车轮子从路上碾畴昔,一转一滑不说,且陷进泥里去几近半尺深。
小丫头明显是没话找话……
萧仪在这边儿叮咛人手。
谢姜抬了眼,细声问:“有事就说,别整的仿佛主子我像是欠了你几两银子。”
那边儿乌十一也急窜过来,蹲下身子去翻开老妇人。
现下竟然遇见了这类事儿。
马车咣咣铛铛,穿过一片树林,两刻钟不到,便出来林子,拐上了南北通衢。
萧仪略阖了阖眼,再展开时,便看了留白叮咛道:“调集人手,束装前去煮枣。”
北斗急道:“奴婢不是说这个,奴婢是有些奇特。”
当下不等谢姜叮咛,这男人便直接拔马往南。
听他这么说,留白不由松了口气,忙躬身揖礼道:“是,卑职服从。”说了这话,直发展到三四步开外,这才直腰回身,使眼色让另几人随他分开。
乌七便抖了缰绳,催马儿用力往前冲。
剩下这一二里倒是走的快,不过两刻,一行人便进了斗仓镇。
约是下了两天雨憋的狠了,天一放晴,卖绸缎布料的店铺也好,摆小摊卖吃食蔬菜的也罢,齐齐都开了铺门出了摊。
谢姜颊上酒涡一闪,翘了唇角道:“嗯,骄阳担忧这个……。”稍稍一顿,又问:“你们没有找我么?”
再说既然晓得了众强盗要回煮枣复命,看不看车轱轳印子也都一样。
乌七一怔,忙勒住缰绳。
统统做妥,马车便又前行。
下了几天大雨,路上早就绝了行人。
偷偷瞄了好一阵子,目睹谢姜眉眼不动,只顾虚虚盯着炉火,仿似神游物外,小丫头忍不住拿了铲子,铲了几块子碳加进炉膛,嘟哝道:“盯着火苗子看,夫人不眼疼么?”
几人出去镇子,乌七手上扯住缰绳,任马儿悠哉悠哉往前闲逛,自家两眼却左瞄右看找乌十一。
谢姜眸中平平如水,微点了头道:“恐怕她是吓的很了。”
目睹谢姜使手托了腮帮子,阖上眼,仿似要睡不睡。
到了下午晌,马儿累的打响鼻儿冒的都是白烟儿,世人也才走了不到三十里。
好罢,地痞性子没有改,现下又学会还价还价了。
只他将老妇人翻过来一看,不由大惊失容,只见老妇人浑身软瘫,脸如金纸,鼻子……嘴巴……嘟嘟直冒血沬子,直是出气多进气少,目睹是濒死之状。
韩嬷嬷颠仆的时候磕住了头,谢姜见她神情实在疲劳不堪,便命乌七泊车,让新月将老妇人扶去后边车上安息,本身另唤了北斗奉侍。
“要出性命了哎!”
乌十一早策了马打前站。
“主上……。”
再刹时,世人便一窝蜂围上来。
谢姜表示北斗翻开帘子,看了新月道:“今晩就在前头镇子里歇脚罢,明天晾晾路再走。”
“……马蹄子踩住了……踩住了!”
两兄弟一时神采乌青,怔在当场。
新月昂首看看天气,便眉头一扬,策马贴了车窗户道:“夫人,往前再走两里便是斗仓镇,夫人看……。”
四下时一片惊呼。
“哎呀!”
萧仪抬眼扫了他身后,另四个护侍也是一身泥灰,且有个胳膊上血迹斑斑,似是受了伤。
北斗愣愣坐了半晌,末端只好撇撇嘴,闷闷拽过被子给她盖上,嘟嘟哝哝道:“夫人不想听就不听,奴婢只是觉的骄阳有些鬼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