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仪听了脚下一顿,抬眼望去,街上行人车马来交常常,此中更有夫颈上驼了孩儿,妇喜笑言开挎了菜篮子,两人相偎相依……
留白见劝几句,别说劝到主子内心去了,倒惹的这位翻了脸,直要撵人去当和尚,不由苦了脸,闷闷随在另个护侍身后。
谢姜一怔,便问:“萧郎君所来何事?”问过这句,转刹时想起来北斗刚才喊那一嗓子,便又问:“萧郎君有乌七的动静?”
留白“蹭蹭”上了二楼。
他不晓得究竟是那里出了不对,更不晓得这是哪一回又哪一世!
此人既不想进屋,到园子背面去问也一样。
早在乱石山上,萧仪拼了性命也要由虎口里救谢姜时,留白固然嘴上不说,实在却极是替自家主子不值。
每当有人到府衙刺探,稍有可疑,等刺探之人前脚走,这些护侍便两三小我结伴跟上。
自畴前天下午,乌七去跟踪两个可疑男人,随后谢姜怕他势单,又派乌十二去撵。
萧仪在酒坊二楼坐了,啜了口茶,啜过又不放下杯子,只捏在手里左转右转……似是心神不属,只顾眯眼看窗外。
留白躬身道:“是,卑职服从。”转过来跟了下楼。
而府衙内堂,周启另挑出来二三十个脑筋活泛,技艺又健旺敏捷的护侍,令这些人解下束腰长刀,脱了皂色短衣,换上平常百姓服饰。
别的那些打扮成百姓的护侍,见了可疑鬼崇的,便又悄悄跟踪。
三人到了楼下,留白见萧仪出了酒坊,抬脚便往南拐,不由问:“主上这是要去……?”
既然相见了又不能忘,为甚不能护她安好?
萧仪瞥见她内心便是一软,只是内心再是柔肠百结,想要上前如往昔那样靠近,却也忍下来。只拿眼瞅了四周,笑道:“夫人这园子倒是高雅,不如领萧某去赏赏景。”
留白啍了一声。
萧仪看了只觉的眼里刺痛酸涩,各式滋味在心头翻翻搅搅,几近按压不下来。
他能说自从三年前死而复活,对于宿世,又或者并不是宿世,他甚么都晓得都记得?
“……找夫人?”
自此以后乌七便失了踪迹,到现在已有两天一夜。
萧仪四下里看过,胸口悒郁不由一扫而空,勾唇道:“不错,倒是个平静地点。”说罢,转头一瞥留白,漫声叮咛道:“上去喊门。”
衙门斜劈面有座酒坊。
听到不是谢姜出了事,萧仪这才松了口气,转眼又问:“如何回事,嗯?”
主子一叠连声的问,留白干脆来个竹筒倒豆子:“泼墨见他时,他身上挨了七八刀。泼墨探了另有气儿,便带了他返来。”
只是乌十二撵出城外,转了几圈子,找不到人,便只好低头沮丧返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