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谢韵生下来还没满月,就被已故的老太君抱去身边亲身教养。老太君非常宠嬖这嫡长孙,以是取了个昵称,叫做猪哥儿,盼望他平生福分安康。
说完将一个红木小盒子递过来,丫环红桃双手接过来翻开给老太太看。木盒虽不大,里头却装了红红绿绿好几样,都是北边少见的新奇果子。
“大爷也真是时运不济,不过也不必然。我记得二哥儿出世以后,大爷非常欢乐,还亲身发蒙呢,那段光阴老爷子非常欢乐,觉得大爷走出来了。哪知厥后,哥儿身子越加不好,大爷也更失落了,更加地回避起来。若这回老天开眼,让大太太再生了哥儿,不定大爷心中一欢畅,便又好了呢?”
可惜谢韵人生并不顺利,虽资质过人,运道却恨不好,十七岁时插手科举,一起名列前茅。眼看谢家就要出个一甲进士,却不知如何卷进了舞弊案里。今上大怒,砍杀了泄题考官的头,将舞弊考生关进大牢吃了板子,也一辈子落空了科考的资格。
老太太出来,被红桃扶着往回走。
老爷子嚼了嚼,也觉这小果味道不错,便道:“我这是旧伤发作,想好起来,怕是难了。不过这果子的确不错,吃一口,又酸又甜还凉丝丝,非常爽口。”
若想承爵,如许的子息可不成,反而是二房,二老爷但是嫡嫡庶庶加起来,已经有五位少爷了。
老太太欢乐,“谁说不是,老二最是结壮肯干,假以光阴,必能成绩一番奇迹。哎!他就跟你一样,天生的繁忙命,常日忙着政务,还不时想着我们两个老的,全部国公府,可就靠他担着了……”
老太太刚用过午餐,正筹办小憩一会,见他这时过来,稍显惊奇,便问:“不是说在南华院待客,如何这时候过来?”
“本来如此。”
“也好。”
老爷子谢敬亭现年五十有六,出身南岭谢氏一个分支。其父谢荣伴同今上起事,疆场交战十三年,眼看大事将成,却命丧青城。谢敬亭便子承父业,接过了父亲的战甲随军交战。而后今上即位,便封了郢国公,虽只是三品的爵位,却能够世袭三代再递加。
这还罢了,偏他子嗣不丰,结婚九年,却只得了一个哥儿。这哥儿谢灵骄,生的倒是聪明过人,比当年的谢韵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可惜他天生体弱,不但生有咳疾另故意疾,能不能活到成年,还是两难,想要科考退隐,倒是没有但愿的。
“老迈是因为那事伤了心,但是人这一世,谁不赶上几次波折?被一点小事打击便没了志气,如何能够担负大任?哎!也就是畴前老太君宠溺过分,加上老迈开首过分顺利,这才一有不快意,就失了本心。”
老爷子点头:“老二确是不错,传闻他很得上峰赏识,如许很好。我已拜托亲家,再过两年,便让他外放,待历练几年以后返来,必能再进一步。”
六月盛暑,天似火炉。
“你呀,我晓得你的孝心就是了。好了,今儿天热,你也忙了一上午了,趁着时候还早,快归去歇歇吧。”
因为这,老爷子怄了一肚子的气,只怨老天不公,不给谢家机遇再进一步。
“他呀,跟他父亲一样,是个繁忙命。”老太太对儿子的孝敬天然对劲,想了一想,却俄然道:“红桃,去问问,老爷的药煎好了没?”
说:“这叫红菱果,生在南边儿,味道甜中带酸,最开胃不过,你喝了药,便吃些饭食,有了胃口,身子也就好了。”
潘氏等了一等,见他当真没有答允她的意义,有点无法,却还是道:“老爷,我知你心中不忍,可事关国公府,您该早做定夺。”
谢敬亭沉默很久,终究叹口气,说:“再稍缓一缓吧,老迈才二十五岁,还年青的很。再说,老迈的媳妇眼看要生了,不若就是个儿子呢?请封这事儿,等孩子生下来再计算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