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近前,李宛宁见了这幅场景,差点笑出声。
“逸尘,你先放下剑,有甚么委曲跟本宫说。”
国公夫人的侍卫在前分开乌压压围成山的人群,好不轻易清出一条门路。
“你们给朕让开!再不让开,朕连你们一起砍了!”
“嘘――”韦太后悬着的心终究放了下来。
侍卫们惶恐非常,却不敢真的去古逸尘手中夺剑,只能低着头,一个劲地求皇上恕罪。
常日里不爱惹事的安德太妃,明天也被激愤了,她不消想就晓得古逸尘为甚么亲身提剑要杀这个主子,一个小小的寺人罢了,竟然欺负到天子头上,的确反了!
小宫女愣住脚步,看是沐国公夫人和蜜斯,先行了个宫礼,然后说道:“奴婢听前面的人说,皇上拎着剑要杀张总管。”
“你下去吧。”
古逸尘的脸早已乌青,咬牙切齿地说:“母后,你不问问这个狗主子到底做了甚么!”
张德清爬到韦太后的脚下,抱着韦太后的大腿,嚎啕大哭。
“你可晓得皇上好端端地为甚么要杀张总管?”
几个侍卫拦在古逸尘的身前,既不敢夺下他的剑,又不敢让他伤到树上的张德清,夹在中间非常难堪。
嗖,长剑擦着张德清的头皮钉在树的另一侧,因去势太急,钉入树身后,剑柄仍在扭捏。
此时的烟波池早已围了好几圈人,各宫太妃、女眷、待选秀女、世家夫人蜜斯都来看热烈,连中间的山石上也站了很多人。
李宛宁带着夏蝉、秋月出来时,刚巧撞上了国公夫人和沐若兰,她们也听到讯息,正不明以是。
张德清那张白净肥腻,没有髯毛的老脸上都是豆大的汗珠。
李宛宁本身也非常讨厌张德清,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古逸尘当着韦太后的面杀了这个主子,如果他真这么做了,也就闯下不能清算的大祸了!
小宫女说这话时,脸上较着闪现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采。
.......
古逸尘狠狠地盯着锦衣侍卫,锦衣侍卫则像没事人一样,走到李宛宁的身后,古逸尘的目光跟着风驰转动,在看到李宛宁时较着愣了愣。
“天子,你还要混闹到甚么时候!”
国公夫人和沐若兰、李宛宁还没到烟波池,远远地已经闻声韦太后的吼怒。
方才这侍卫的行动,恰是李宛宁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