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手札……那手札上的内容……”
谁不晓得平常的唐夜霜向来是在武场中舞枪弄棒的妙手，克日却一变态态地开端酷爱起在各种纸面上涂涂画画，连续练了二三日，起笔落笔的线条总算有些工致起来。听得狱卒回报，她面上始终是一片风云稳定，乃至连那与纸面打仗的墨色笔锋也未颤抖半分，似是早有预感。
听起来仿佛很荒唐，但是在古今中外的汗青上却有迹可循，不管是望梅止渴，还是三气周瑜，皆是操纵民气中的缺点施加以压力，而催眠也是差未几的事理。
“我不会杀你，我也能够放你走，”她取下了中间的那只铜漏，冷酷地提示道，“只是你一旦走出去，也定然活不了命，想想外头已然有多少人容不下你。”
“怀虚子与‘那小我’互通的手札，”唐夜霜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急的事情，“信上的事临时不提，我本日唤你来，是想叫你看看这两样纸面可有不同。”
传闻是毒发身亡，死状极惨，特别是口间断掉的那截血淋淋的舌头，竟是那男人本身生生咬下的，可想而知在生前接受了多么大的痛苦。颠末仵作验尸，此毒无色有趣，服毒后并非当即发作，故也不知到底是混在了哪天的水酒饭菜中。待狱卒们发明男人暴毙后，下毒之人早已无迹可寻。
见终究说到了关头，唐夜霜赶快诘问，“甚么手札？放在那里？”
“可查出甚么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了这句话中埋没的含义，只如是问道。
落下最后一笔后，唐夜霜终究搁动手中的羊毫，淡淡地叮咛了一句“面子点葬了吧。”
狱卒仓促忙忙赶来禀报时，唐夜霜正在宣纸上描着一簇清绝的梅。
唐夜霜看着面前抖若筛糠的男人，内心晓得这场心机拉锯战总算是胜利了。只要让他感遭到极致的绝望，才会让他感遭到死而复活的可贵和宝贵。皮肉上施加的痛苦并不能完整摧毁一小我的骨气和心智。
唐夜霜不欲多言，只是挥手招来在外头守着的狱卒，让其将男人身上的麻绳解开后，这才回身而去。
看着面前两张纸，云墨静眸色一动，迷惑的神采很快便褪去，明显晓得了唐夜霜的企图，便也未几话，只神情严厉地用二指轻捻了几下纸片，又将指尖放在鼻尖轻嗅了半晌，终究得出与她一样的结论，“是一样的质料。”
被捆在椅子上的男人还在告饶，近乎疯颠，“别杀我，别杀我……”
“本来……是放在船上的，逃窜时……我顺手揣在袖……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