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摆了摆手，俄然间又一笑，“等送完帖子，记得来上回的酒楼，我们好好地喝场酒。”
平襄公主点了点头，“有所耳闻。”而后，还未等唐夜霜再度开口，她已经轻地自口中“啊”了一声，好似是俄然间想起来了甚么。
话音落罢，只见得平襄公主稍稍沉默了一会儿，转而回过眼去，望向外头开得大片大片的荷花，端倪有些寂凉。
王保的死讯传来时，宦娘倒是极其天然地半倚半靠在贵妃榻上，低敛视线，指尖悄悄挑着翻过一页页纸张，时而拿起羊毫在其上圈着，恰是在替其决定前来祭奠的来宾。
唐夜霜正觉得她会说出甚么放弃的话语，因此毕竟他们的连络本就不出自于二人至心，再加上她再如何说到底也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公主，如何能接受得住跟一个小伶人抢夫君的恶俗戏码，却只听得她的口中悄悄地溢出一声笑来，一边转过了眼睛，重新看向唐夜霜，目光极淡，语气却微微上扬，“既然如此，就让她惦记取呗。”
深吸了一口气，唐夜霜抬起眼来望着跟前的平襄公主，持续说道，“如果从当时候算起的话，这宦娘恐怕惦记你夫君也有一段时候了。”
但即便心狠手辣，她的身上却也还是存着让人目炫神摇的力量。包含他，即便心中惊骇，却也忍不住地想要跟从在她的身边。
平襄公主将那把桃花扇重新接了畴昔，盯着上头很久，只微微勾起嘴角一笑，笑意却并未达到眼底，显得那副清秀的五官闪现出了几分锋利的味道，“本宫记得，这陈家班畴前闻名的一出便是《桃花扇》，现在细心想来，仿佛那宦娘便是扮演此中李香君的一个，如此想来，还真是巧得很。”
略微定了定神，她重新拿起了一支羊毫，指尖对着一行行的名字下滑下去，在一个誊写得龙飞凤舞的名字上突然逗留住。
还没等小石头问为甚么，她已经摆了摆手，赶着他去了。
“饯别酒。”她晃了晃手指，固然面上带着笑意，但是眼底的光芒却有些孤单，“恐怕今后今后，我要分开陈家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