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着鸳鸯镶嵌着翠玉的绣鞋,踏在了皑皑白雪上,留下了一行足迹。

“哺育之恩?”宋玉致闻言,微微地蹙了蹙眉,哂笑着说:“皇上之以是没有满门抄斩,是我在王爷的面前说尽好话,也算是了去了姑母的哺育之恩了。”

顾连成双唇颤抖,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连成抿了抿双唇,嗓子眼里像是被人塞进了一块火炭似的,火烧火燎的疼,“让我见王爷一面,就看在这么多年来,我们姐妹之间的情……”

一双凤眼带着三分娇七分魅,琼鼻下是一双艳红如血般的桃唇,她抬手扶了扶云髻之上的步摇的流苏,唇畔噙着一抹嘲弄的笑,举步从端亲王的书房当中走了出来。

可还没有跑几步,双腿刹时有力,“噗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啧啧。”宋玉致抬起了莹白的纤手,悄悄地摆了摆手指,“可王爷却不想见你,如若不然,又如何会让我出来打发姐姐呢。”

北堂傲、宋玉致,此生是我蠢,是我笨,中了你们的狡计,如有来生,我定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让你们百倍了偿……

她已经跪了一天一夜,身子早就已经冻僵了,“如果见不到王爷,爹爹只怕……”

“吱嘎。”

宋玉致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径直地走到了顾连成的身后,一脚擦在了她的背上,“你现在想要走,已经来不及了,王爷昨儿晌午在你的吃食里下了毒,这会子,应当是毒发了吧。”

顾连成猛地咳嗽了起来,斯须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宋玉致说着,抬起了莹白的纤手,几次地打量着她标致的指甲,“说甚么姐妹情,不过是你们眼中的罢了,在我看来却不值一提,姑丈就要被斩首了,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赶去法场还来得及,哭一哭也算是为姑丈尽孝了。”

“蜜斯,您都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如果在跪下去,只怕您的身子……”

“哦对了,我差点健忘了。”宋玉致微微蹙了一下眉,“你晓得王爷为甚么娶你吗?”

“母舅当年私吞军饷,如果不是我爹的话,他当即就会被军法措置。”顾练用心如刀绞,“如果不是舅母心存恶念,想要毒害我爹,也不会……”

“咳咳咳……”

宋玉致阖了阖双眸,朝着身后端亲王的书房瞥了一眼,“你猜猜。”

她想笑,嘴巴里却发不出声来。

哈哈哈……

房门缓缓翻开,映入了顾连成视线的是一张绝美的容颜。

“吱吖。”

“呵呵。”宋玉致扬起了尖尖的下巴,冷然道:“我无妨再奉告你,就连你小产以后不得有孕,也是因为我在你脂粉里参入了麝香。”

“开口!”宋玉致快速怒喝了一声,“照你这么说,统统都是我宋家咎由自取了!”

她面如桃花,可心似蛇蝎,俯身凑到了顾连成的面前,冷然道:“我无妨奉告你,在你们顾家这么多年,我一向都在策画着要何时才气够报仇雪耻,姑丈书房里的那封信,是我临摹的笔迹,统统都是我算计了你们顾家!”

鸿轩三十二年春,犹冽的东风如刀,卷起了空中上薄薄的雪,在地上打了一个转,蜿蜒而上。

“呵!”宋玉致嘲笑了一声,朱唇微启,嘲弄道:“呦,姐姐,还在这儿跪着呢?”

她说着,逼近了顾连成,“你爹爹要被斩首,你就来这里苦苦要求,那我爹呢?我娘呢?”

顾连成的心头快速一紧,她贝齿紧咬唇瓣,嘴巴里头弥散了一股血腥的甜美。

说着,她抬眸看了看擦亮的天儿,笑着又道:“方才让你去法场,可你恰好不去,这会子工夫,怕是已经来不及了,王爷禀了然圣上,天儿一亮,就处斩你爹。”

顾连成抬手捂住了胸口,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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