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外书房。
书房内里的小厮给叶云飞禀话,道是夫人在外求见。
“薛掌柜,站在这里发甚么愣。”垂花门里走出两个女子,一主一仆,那丫环见了他站在原地发楞,噗嗤笑着喊他。
叶云飞眸色一冷,“齐家的事用不着你去探听,你只要将该想的事情想起来就行了。”
叶云飞举到嘴边的茶碗顿了一下,这茶香气芳香浓烈,是齐妍灵特地让人寻来的沩山毛尖,因为他爱好沩山毛尖的醇甜爽口,她便记在了心上。
叶云飞不耐烦地想叫她归去,可不知俄然想起甚么,对柳碧玉说,“你明日去齐家,趁便见见陆家的人。”
陆六少爷带着二掌柜呈现在都城,为的天然是齐妍灵的钱庄,齐妍灵如果死了,钱庄便是齐家统统,但当初如果没有陆氏在前头为她打下根本,明德钱庄不成能会在短短数年有本日的成绩,陆家是要将明德钱庄当陆氏的嫁奁来讨归去吧。
“夫人。”薛东礼作揖给走在前头的女子施礼,声音冷酷。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为了本身对不起她,将来到了地府,他一订婚自赔罪。
叶云飞淡淡瞥了青衣男人一眼,拿起一旁的茶碗,悄悄地刮着茶末,“薛东礼,你成了都城明德钱庄的二掌柜多少年了?”
“薛东礼,你这是甚么态度?”柳碧玉身后的绿衣丫环目露杀意。
薛东礼有了叶云飞的首肯,便也没甚么事要回了,作揖施礼退出版房。
之前他是看走眼了,这个老是跟在齐大蜜斯身边,怯懦娇弱的柳碧玉,本来另有如许的本领,难怪大人会娶了她。
站在他面前的青衣男人低头不敢语。
薛东礼心中嘲笑,侧开身子请柳碧玉出来。
“回大人,足有五年。”薛东礼恭敬地回话,眼睛忍不住往上一抬,却见叶云飞眉心微蹙,不知在深思甚么。
“是陆六少爷和陆家钱庄的大掌柜。”青衣男人低声回着。
“夫人,大人不喜别人随便探听他的动静。”薛东礼低声回着,内心却想,如果大蜜斯晓得大人娶的人是柳碧玉,会不会气得从地里爬出来?
不然如何会在洞房以后,就一向住在外院书房,连见她一面都不肯呢?
柳碧玉浅笑地望着天空,齐妍灵再聪慧贤惠、再风景无穷又如何,现在嫁给叶云飞的人是她。
站在天井,他昂首看着碧蓝的天空,想起当年阿谁为了明德钱庄能够保存下去不眠不休想方设法借银子的小女人,阿谁看似冷傲狷介的女人是否想过她有一天会被最亲最信赖的人叛变?
过了一盏茶的时候,叶云飞才停下笔,昂首看向来人。
书案前面的男人身材修拔,一身月红色的家常直裰更衬得他漂亮儒雅,他直身而立,神情专注,手中的狼毫如骏马奔腾,白纸上的黑字仿佛就要跑出来,每一个字又狂又深切。
柳碧玉细声地呵叱她一句,“盼兰,不准无礼。”
“是妾身没用,大人放心,妾身必然会尽力想起来的。”柳碧玉怯怯地说着,内心感觉酸涩委曲,如果不是太子保媒,叶云飞是不会娶她的吧。
柳碧玉拂了拂身,“大人,明日是大蜜斯出殡的日子,妾身想亲身去送大蜜斯一程,趁便……能够探听齐家现在有何筹算。”
柳碧玉怔了怔,陆家的人来了?如许也好,早日处理了陆家这个后患,将来才不会太费事,柳碧玉灵巧地应诺。
“你先下去吧,如果陆六少爷找你,你尽管去应酬他。”叶云飞淡淡地说,他晓得本日薛东礼来见他,是要扣问他的定见。
“有事吗?”叶云飞淡淡地问。
依依不舍地分开叶云飞的书房,柳碧玉想着要用甚么体例,让叶云飞完整健忘齐妍灵,他之以是会这么看重阿谁贱人,不过是因为阿谁贱人能够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