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回廊,远远的看到美绢阁,葱茏翠绿的园子里,下人们夙起了,有条不紊的做着本身分内的差事,这九夫人,毫不是浅显人,善理财理家政,短短几年,娄家高低没有不平气的,连老祖宗也让她三分呢。
爹固然没有给九夫人正位的名份,但是九夫人在相府里的权力却高于大夫人,大夫人年纪大了,娘家的家势也早败了,以是正得宠的九夫人天然就领受了家事。
我心下一慌,果然出事了,而黎安恰是去乡间收租银的。
“九夫人,那三万两白银和一千两黄金要如何向相爷交代?”
“先查了再说,别乱嚼舌根,谨慎你的脑袋。”九夫人的喝斥严肃而带五分的狠辣,室内一片寂静,再无人敢辩驳甚么。
黑暗里,那灯笼的亮光映着雨丝清楚的入眼,看不清来人的边幅,那身形模糊是个男人,膀大腰圆的,有些熟谙,细心的想来,象是黎安身边的武昭。
“不急,先查一下那银两的去处,待找不返来,再向相爷禀告。”九夫人平静的答复让我内心结壮多了,黎安必然会没事的。
雨淋在我身上,如欢畅的小溪流顺着额头滑落,却清冷如梦,犹不觉,只一意向着那亮光奔去。
展转无眠,满内心都是牵挂,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等候拂晓的到来。
她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我,就冲着那些人道:“都下去吧,我也累了。”
我内心晓得那是九夫人的面子,而非我的,九夫人未进相府的时候,主子们见了我还不如一个下人。以是,我总晓得这世道的炎凉。我并不睬,我有我的人生,我自会欢愉地生活着。
我应了,也谢了。
她话音一转,向着若清道:“若清,昨儿我拿给云齐儿的药可亲身让她服了。”
“若清……”我叫着,声音却小如蚊蚁,太晚了,我不能吵到别人,也不想让人晓得我的心机。只是孤傲着,唤着她的名字好象就有了一个伴一样。
心有些抽紧,为甚么他返来了也不报信给我,徒然让我等的焦心。
“云齐儿快坐,这么大早就有风把你吹来,必然是有甚么事吧。”
“那,就早一点用早膳吧。”我催促着,心口太多的苦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