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离见她又呆傻起来,笑意更深。
送,怕礼品寒酸,冒昧才子;不送,这话都放出去了,还说代表了本身的情意,情意岂是能够收回的?一时候进退两难。
莫若离见苏景年沉陷于天人交兵,小脸忽红忽白,好似走马灯般瞬息万变。一会像只呲牙的小狐狸,一会又变成了眼泪汪汪的大兔子,非常风趣。
墨羽泡了新茶,又拿来干帕给苏景年。
痴痴地凝睇着,念叨,“巧笑倩兮,美目盼兮。”[1]
苏景年饮饱,放下茶盏,笑道,“不怕,鄙人是要与完颜蜜斯做朋友的,贸易上的合作不过是锦上添花。再者,苏难绝对信赖完颜蜜斯,断不是那眼中只要铜臭之人。”
墨羽端着姜茶入屋,便瞥见半瞎将木匣赠给蜜斯。
“。。。”莫若离沉默少顷,轻声道,“傻。”
“让他饮下这杯酒。”主儿的声音又在脑海响起。
莫若离暗自点头,此人缺点无他,只是太易揣摩,心中所想,几近全然写于脸上。情感如此浅近,定是要吃大亏的。
“我来撑伞吧。”
“下去吧。”
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根拯救稻草。苏景年闻言赶快昂首,孔殷道:“好,好,好,我好得很呢!!!”
“恩。”又是没有下文。
苏景年闻言,挠了挠头。说:“这雨怕是一时半刻停不下了,可否借到完颜蜜斯处避避雨?”
不忍她再暗自纠结,便说:“苏公子,统统可也还安好?”
二人方才拜别,绿荷就寻了过来,一无所获。
“恩。”
墨羽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哼唧说:“苏公子,再看下去,姜茶都要凉啦。”
苏景年闻言刹时闹了个大红脸,只因这木匣所盛之物,绝非甚么人间少有,更不是甚么珍宝。
“西域与中土相隔甚远,两地风俗文明全然分歧,如果将此处的市贸货色买卖到彼处,公众见了别致,必定抢购一空;且奇货可居,定取利昂扬。此路已通,但是走过货的商户倒是少之又少,鄙人也是多方探听之下方得知此动静,可见此路走得并不顺畅。”
从流细娘葬花容。
“恩。”莫若离递过伞去,回身于前面带路,弯了眼角。
苏景年接过油纸伞,木质的伞柄上还残留着莫若离手心的余温,烫的她内心暖暖的。跟在莫若离身后,将冷美人完完整全的罩在伞下,本身半个身子却仍在雨里。
干咽了口,持续道:“鄙人思衬着这路不畅的启事不过是有二,一是路途悠远,凶恶万分,运气不好则血本无归,其他商家不敢冒然参与;二是白氏布庄所产布匹不愁销路,与其冒险远贩,不若就近薄利多销。以是需走此路远贩的货色数量又非常有限。”
思君忆君不见君,
“是。”墨羽领命下去煮茶。
见莫若离听得当真,苏景年不忍停下饮茶解渴。站了一天滴水未进,她嗓子都要冒烟了。
“我、我,”眸子一转,说:“我想跟完颜蜜斯交个朋友。”
待盖子完整掀起,一枝带乌黑梅映出世人视线。这梅花瓣状若翩翩胡蝶,绛紫色花萼搭配纯红色花瓣,美不堪收,恰是可贵一见的梅中玉蝶种。
“鄙人情愿为白氏布庄量产布匹,以作远贩。暗里也算结识了一些江湖人士,此中不乏妙手,可雇为商队保护。待货色充盈,人强马壮,此路不愁不通。稳取豪利,其他商户必慕名而来,届时又可收取佣金。是为一箭双雕。”言毕捧起茶盏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饮完仍意犹未尽。
莫若离于面纱下勾起嘴角,垂眸道,“世人皆言,贩子厚利轻拜别。苏公子将如此妙法通盘托出,就不怕我翻脸不认人,单独取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