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昊苍的话,惹得鹿云汐一阵脸红。夏凝裳倒是拧了眉,一双手忍不住抚上心口,针刺般的疼痛,让她有些无措。
燕景瑞淡然撇了一眼谢东篱,狭长乌黑的眼眸出现一丝波纹。“本世子向来想做甚么便做甚么,连皇上都不敢过问本世子的事情,你一个小小安宁候府的世子哪来的胆量敢诘责与我?”
马蹄踏踏的响声渐近,紧接着便是马儿被突然勒紧了缰绳而收回的一阵短促的长鸣。那声长鸣,如同一道惊雷穿入夏凝裳的耳膜,夏凝裳这才恍然回神,却发明本身离着燕景瑞这般的近,近到她都能闻声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
心,仿佛被劈裂成了数瓣,燕景瑞闭了闭眼,待再展开眼时,突然回身,冲着燕昊苍说道:“燕昊苍,你敢不敢与我赌上一赌?”
燕昊苍倒是没有想那么多,方才他在送君亭里遇见谢东篱的时候,谢东篱已经与他说了夏凝裳骑着她的马来了护国寺一事,在他看来,只要夏凝裳不是与燕景瑞同坐一个马车,那便是最好。
目睹着氛围突然严峻了起来,夏凝裳闭了闭眼,蓦地感觉无趣。“燕景瑞,不是说好了吗?你如何又忏悔了?”
但是诸人却顷刻又将本身之前的结论颠覆了,这恒王世子燕景瑞那里是嫌弃了夏凝裳,清楚是看重得很,竟然甘心为了夏凝裳下了如此大的一个赌局。那个不知,太子殿下将燕景瑞当作了眼中钉肉中刺,一旦燕景瑞输了,那他便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太子殿下宰割了。
夏凝裳仓猝想要后退,但是才动了动腿,燕景瑞的右臂俄然一伸,揽上了她的后背,左手又是狠狠拽了拽夏凝裳缠在腰间的那根乌黑日蚕锦缎,硬生生的将夏凝裳想要后退的行动改成了投怀送抱。
话一出口,除了燕景明,诸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夏凝裳与燕景瑞这般含混不清的姿势落入燕昊苍的眼中,他额前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薄唇紧抿,一脸的阴沉。
燕昊苍抬了抬眉,燕景瑞方才问夏凝裳的话他天然是听了个清楚的,而夏凝裳的答复,他亦是闻声了,他本另有些窃喜,燕景瑞总算是不如了他一回,却怎推测,燕景瑞俄然又来了一出想要下赌约的戏码。
燕昊苍被燕景瑞一噎,刚想出言辩驳,鹿云汐却早已按耐不住,几步跑至燕昊苍的身前,娇嗔道:“太子哥哥,那里是瑞表哥不肯放了夏凝裳,明显是你的将来太子妃过分淫荡,惦着脸得对瑞表哥死缠烂打。”
此时,燕昊苍率先从马车上探出身形来,紧接着便是谢东篱,燕景明,以及燕睿蝶和夏凝月。
“燕景瑞,放开。”夏凝裳扯了扯腰间的天蚕锦缎,皱眉说道。
闻声燕景瑞的话,夏凝裳心头掠过一丝的非常。此时现在的燕景瑞,从骨子里披发着冷傲与冷酷;他何曾这般待过她?以往,在她的面前,燕景瑞老是邪魅狂傲,偶尔还会有些痞子恶棍样,倒是与今时本日威胁着她的模样判若二人。
笑话,不敢?我燕昊苍但是大燕国的太子,何事是他不敢的?
“恒王世子,不知鄙人的坐骑惹到您那儿了,竟然遭此报酬?”世人都被夏凝月的话带了畴昔,话题目睹着就要分开燕景瑞与夏凝裳二人,谢东篱却俄然冷声问道。
可惜,燕景瑞是谁?他是被正元天子捧在手内心的人,连着正元天子都不惊骇,他又如何会被燕昊苍身上的气势所迫?当下闻声燕昊苍的话,他只是略略抬眸,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燕昊苍,道:“太子殿下还未大婚,哪来的太子妃?”
一句本世子的女人,突然将统统的视野聚焦在夏凝裳的身上。
闻声燕景瑞的问话,夏凝裳的双眼不自发地抖了抖,双唇开合了半晌,才硬逼着本身从喉咙里压出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