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院终究平静了下来,莫一这才从门边退了一步,毫不踌躇地将大门关上,收回“砰”的一声响。
“哎呦喂,小师妹,你总算醒了。你这是想吓死老子呀,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这条小命还不敷燕景瑞这厮泄愤的!”
夏凝月上前几步,扶着邵静公主的手,附耳说道,“公主,姐姐这么不识好歹,让您的令媛之躯受此欺侮,下次等那南宫幻黎不在,我们再讨要返来,现在还是不要惹怒了这个凶神恶煞的好。”
俄然,夏凝裳感觉有一双手抚在了她的脸上,那手掌间暖热的温度,让她动乱不堪的心境鬼使神差地渐渐沉寂下来,那种说不清的痛苦仿佛也稍稍减退了一些,让她乍然安静了下来。
莫一木着脸,缓缓转了转眼眸,扫向面前站着的一众贵女们,嘴里一字一字地将燕景瑞的话反复了一遍,“猪狗不如的东西不准进北院!”
话落,又转头直接对着安无恙问道,“东篱他没事吧?”
邵静公主闻声转眸,只见南宫幻黎斜靠在门边,双手拢在袖中,挑眉正望向一众贵女们。
夏凝裳发觉到燕景瑞周身高低披收回了一股寒气,他这是气急了?
南宫幻黎话一说完,当真撸着袖子就冲要上前去。
“我倒是要看看,我一个堂堂大燕的公主到底能不能进得一个戋戋护国寺的北院!”邵静公主被夏凝月的话愈发刺激的肝火攻心,声音直接锋利了起来,胸口处起伏了几下,二话不说便直接冲要进门去,一个保护也敢对她出言不逊,的确没法无天了!
“我呸!”南宫幻黎直接卒了她一口,“你丫的脑袋没弊端吧?一个公主算个屁!夏凝裳那是老子的小师妹!小师妹!你家老子现在见着他也得给老子的小师妹恭恭敬敬的,你个猪狗不如的臭婆娘也敢对老子的小师妹口出恶言!真当老子不敢拔光你们的牙齿?”
云王府矗立的楼宇之间,一个黑影正在窜动,技艺敏捷,“嗖嗖”几下,便呈现在一个暗室当中。
夏凝裳仓惶地张了嘴,急于想解释甚么,可话到了嘴边,毕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半响,夏凝裳才无法的轻叹了一口气,道,“要我眼睁睁看着谢东篱死,我……做不到的。”
……
夏凝裳又做梦了,只是此次,梦里满是她昏倒前的可骇画面。谢东篱浑身是血护着本身生生替她挡下的那致命一剑,不竭在夏凝裳的脑海里闪过,他望着她惨淡一笑,鲜血从他的嘴里不竭喷涌而出,她想替他去堵住心口上的伤口,但是,不管用,统统都是那么徒劳无功,殷红刺目标血像是发作的山洪。
屋别传来一阵悉率的脚步声,安无恙端了汤药走了出去,她阴鸷的眼神在夏凝裳的身上掠过,将药碗重重地掷在了床头,还不等她开口,她身后传来南宫幻黎大大咧咧的说话声。
夏凝裳心头突然一紧,想也不想,张口嘴便凑上前去,乖乖地将调羹里的药汤尽数喝了下去,这下子,倒是让燕景瑞滞了一滞,看着她特地凑上前的较着奉迎的行动,英挺的眉宇微微一紧。
安无恙嘲笑了一声,目光没有看她而是斜斜地睨向了一边的燕景瑞,连声音都是幽幽地,“你放心,你的心上人现在呼吸安稳,死不了。”
夏凝月说着说着便没了声,抬袖掩面,嘤嘤哭了起来。只是,袖子下的神情倒是绽着一抹嘲笑。
燕景瑞的题目问得俄然,夏凝裳挣扎的手一顿,嘴唇爬动,倒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她将他丢下,却去救了谢东篱……这,让夏凝裳有力辩驳。
室内只剩了夏凝裳与燕景瑞,氛围里莫名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热,缓缓伸展。
就像她见不得谢东篱出事一样,夏凝裳就是信赖,燕景瑞必然能护她无虞。就比方现在,她安然无恙地躺在床榻,身上的伤已经感受不到疼痛,精力也好了大半,夏凝裳信赖,这些都是因为燕景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