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换甚么圣旨?”正元天子笑眯眯的问道。
燕景瑞淡淡扫了一眼马车内的那十坛子桂花酿,回身冲着身边的莫一问道,“跟在夏凝裳身边的暗卫可有甚么信息?”
为甚么,他与她光阴静好,安然相对的时候老是那么长久?
赵婉蓉娇笑了一声,将怀中的小皇子交到奶娘的手中,这才冲着正元天子说道,“皇上,是小我都说小皇子与您长得普通摸样,偏您就非得说长得像臣妾,您这不是要折煞了臣妾吗?”
恍然记得几日前,她与他还同坐在一处,谈笑着喝酒说话,一转眼的顷刻,她便又将他完整推开,浑然健忘了她对他的承诺。
见车厢内的燕景瑞再无过量的话,安无恙提着的心才落了归去。她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已经有些西沉的夕照,满目橙黄的日光,伴焦缓慢后退的气象,心中嘲笑了一声。
燕景瑞低头掩嘴轻笑了声,“长大了,少不得懂了些事理,皇伯伯还觉得瑞儿是年幼无知的冲弱吗?”
密信说得很简朴,只要粗粗几个字,“天明时分,出城。裳。”
站在赵婉蓉身边的冷冉倒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声,“您都把我们家世子卖了,我们世子还不进宫那就奇了怪了。”
“用拓跋的臣服,换您的一道圣旨,您换吗?”燕景瑞又将方才的话反复了一遍,这一次倒是直视着正元天子,一字一句的说道。
安无恙紧着一颗心,与莫一一同跃上了车辕,马车粼粼,很快便驶出了恒王府。
燕景瑞从嘴角溢出一丝戏虐的笑来,眉眼不动,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冷然说道,“皇伯伯乃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岂是我不对劲您就会撤回圣旨的?”
裳是燕景瑞特地给那组公开里保护夏凝裳的暗卫们获得代号,好认又好记。
燕景瑞坐在车中,将那堆信筒一一翻开,又粗粗掠过,直到翻出一张一看便是新写的楷体小字,才仔细心细看了下来。
但是,燕景瑞却浑然不觉,他只是机器得一口又一口地灌着,都未曾好好运功将桂花酿中的灵力好好接收一番。
正元天子假装活力,摆了神采,嘴角却还是微微上扬着,眉眼之间满是止不住的笑意。
奶娘接了小皇子,瞧了一眼伉俪情深的正元天子与婉贵妃,乐呵呵笑着便躬身退下了。
燕景瑞行完了大礼,这才昂首冲着正元天子说道,“皇伯伯,我本日便回西南去了,父王和母妃奉求您照顾着点。”
“臭小子,如何搞得跟赴法场似的。你十岁那年去西南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巴巴得跑到朕的面前来讲这么煽情的话。”正元天子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总感觉本日的燕景瑞实在奇特了些。
赵婉蓉闻声正元天子的话,忍不住掩唇笑了笑,对冷晨道,“快请恒王世子出去吧。”
悄悄的一声呢喃,却惹得冷晨一阵横眉冷竖。
正元天子见燕景瑞,率先开口笑道,“臭小子,不好好呆在护国寺去沐浴佛音,如何跑朕这来了?”
回到恒王府韶南院的时候,南宫幻黎已经提了十坛子桂花酿交给了安无恙,本身则屁颠屁颠得追着夏凝裳去了。
……
正元天子倒是眉眼之间模糊含了一股笑意。他想一统拓跋宇南疆已经想了很多年了,何如本身某些才气不敷,便一向希冀着有一个英勇悍将能替他圆了这个梦。燕景瑞,他从小便寄予了厚望,这小子总算是把这话说出口了,没白搭他公开里走了那么多步的棋子。
正元天子完整被燕景瑞噎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的嘴角几不成查的抖了抖,不过还是得硬撑着他的帝王面子,哼道,“既然晓得朕金口玉言,圣旨一下便再难变动,你本日巴巴得进宫来是为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