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森寒的匕首在暖阳下泛出冷冷寒光,她歪了歪脑袋,问道:“云表哥,此时即便不能将夏凝裳做成人彘,丢人慈安堂去,可我划花她的脸,并无毛病彻夜子时换牙之事吧?”
夏凝裳抿了抿唇,晶莹的水眸微垂,泻出一道华光。“鹿云汐,我是将来太子妃,你如果敢对我脱手,便是暗害皇亲国戚,莫非你想要鄙视大燕律法?”
鹿云汐像是闻声了极其好笑的笑话,仰天大笑了起来。“夏凝裳呀夏凝裳,你可真是够蠢得。你觉得,一个死人还能说话?我即便现在将你一剑杀了,谁又能说得清道得明,你夏凝裳便是我杀的?”
闻声云炎的话,鹿云汐霍然转头,望向夏凝裳。此时的夏凝裳固然狼狈不堪,身上仍然另有着方才与墨茗大战之时吐出的血渍,周身衣裳亦是褴褛不堪,但是……金黄暖光之下,夏凝裳那肤若凝脂般的皮肤,那倾国倾城的仙颜,乌云墨发,身姿小巧,还是美得惊心动魄,这般夸姣无双的夏凝裳倒是深深刺痛了鹿云汐的眼。
可惜……此时现在,夏凝裳压根没有表情赏识渣男贱女的表情。
夏凝裳愈发咬紧了牙关。此时,如果她抵当亦是讨不到好处,有云炎在,不消她拖着半残的身子挪动半步,便会被云炎一掌轰碎丹田。届时,不消云炎脱手,没有了丹田,封印在体内的泰和公主的灵力立时便会暴走。当时,她不消一刻便会爆体而亡。
夏凝裳不语。她此时正尽力节制着周身灵力,将那血云蛊毒节制在身材中的方寸之地,却又不敢大张旗鼓,闻声鹿云汐的话,只是眨了眨眼,透出几缕森寒的目光来。
云炎亦是拥戴道:“天然不是云汐杀得,一具知名女尸被千人骑万人跨以后焚尸,想来也无人敢认其是安宁侯府的嫡女,将来的太子妃。”
鹿云汐的笑容愈发大了些,她大着胆量往前走了几步,站定在夏凝裳的面前。云炎怕夏凝裳有诈,寸步不离,亦是紧着往前挪了几步。
说着话,云炎从腰间取出一个乌黑小瓷瓶,悄悄翻开瓶盖,立时溢出一股酸腐之气来。熏得鹿云汐当即掩口掩鼻,“云表哥,这是甚么?好臭……”
“这是削骨腐肉散,只消在匕首上沾上一点,便能让夏凝裳脸上的伤口腐蚀入骨,比你简朴地拿刀划花夏凝裳的脸更刺激些。”
此时的夏凝裳,已经疼得全部身子都在发颤了,可倔强如她,硬是一声闷哼都未曾从喉咙里压出来。彻骨的疼痛,便跟着如同在油锅里翻滚的焦灼火辣,深深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满身高低的灵力模糊有压抑不住,想要涌向百会穴的打动。
只听刺啦一声,夏凝裳只感觉鼻尖下冒起一股火辣辣的疼,紧接着便是砭骨的如同被丢入油锅中翻滚普通的疼痛囊括而来,跟着那猝不及防的疼痛翻涌而起,夏凝裳又感遭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嘴角缓缓滴落在她的胸前。
云炎转头,黑洞洞的双目透过乌黑面具,射出一道阴鸷的眸光,他高低扫视了几番,点了点头,道:“估摸着蛊毒发作了,她能撑着爬上明月山庄已经出乎我的料想。”
云炎说得云淡风轻,仿似此时的夏凝裳已经成了一具焦炭。
鹿云汐拿着那把猝了削骨腐肉散的匕首,阴鸷的眸光冷冷扫过夏凝裳惨白却透着玉脂般晶莹柔光的脸,狠狠朝前一划。
做完这统统,云炎才将匕首递给了鹿云汐。鹿云汐看得面前一亮,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包着匕首的刀柄,接到了手中。
云炎轻笑了一声,冲着鹿云汐摇了点头,道:“云汐,就这般划花她的脸还不敷?云表哥再送你一物。”
云炎黑洞洞的眸光透过昏黄的幂篱,望着鹿云汐那张干扁的脸,却涓滴不见讨厌之色,反而笑得温和,他冲着鹿云汐宠溺地说道:“血云蛊毒自是短长的,现在人已经来了,你想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