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被“提审”,审判室内有四个当事人:温宁、秦立公、罗一英和虎口。
罗一英张大了嘴,“不能吧,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虎口低声嘀咕“一个女娃子,说了你也一定会懂。”
罗一英当然不耐烦被温宁教唆,也只得往隔壁的监听室将灌音机拿过来。
温宁微微一笑,“我能证明,不是我想得太多。校长,方才虎口在牢房里指认我时说的话,您都还认得吧。”
“如许说,我就有一点疑虑,还请你解答了。”温宁看向虎口,“上回在这里听你说,赵识德被我们破获,你立下首功。可否奉告我,你在共党内部究竟是甚么身份,是如何让我们抓获赵识德的?”
虎口说话的时候,一会儿挠头,一会儿搓腿,看得温宁直皱眉,干脆背过身来回踱了两三圈,说:“这么说,你地点的那条枝干,断了一大半?那么,你直接下级的下级――总树枝的第二节点,你们这条枝干的第一节点――那位带领,莫非不会对你产生思疑?树要腐,从根子烂起,树要萎,先由叶片开端。你们这些共党构造里最基层的叶片,也是一着不慎最轻易透暴露题目的处所。再说,你的直接下级没了,你还在石州城里活蹦乱跳的,没人找你费事么?”
虎口探听那位中年男人的边幅,并非他的直接下级,更增狐疑。当时,秦立公以他老婆孩子的性命要胁,必须立下大功一件。因而,他找机遇将此事陈述给秦立公。秦立公听完对中年男人边幅的描述,深感似曾了解,模糊之前打过交道。他阐发,“小表妹”生下孩子就出院,连请来帮手的同道家眷也不肯见面,明显是担忧身份透露。但是为了她和孩子的安康安然,很能够会有人来病院取药。盯紧这条线索,或许会有大收成。
“以是讲,这就叫做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虎口奉承地朝秦立公弓腰,“我是说,长官您的运气好。”
“陈述罗队长,就是她!我有一次偶然瞟见她在桃园街讨论,讨论那人我认得,固然也是地下构造的,不过跟赵识德不在同一条线上。”
“你肯定?!你如何认出她的上线的?”
“校长,我想先问一个题目:让虎口到牢房演那场戏,指认我是共党,是您拿的主张?”温宁含笑挪正审判桌,毫无惧意,更不心虚,开阔发问。
虎口依计拎着糖果柑桔再度来到病院,借口向大夫护士伸谢,问是否会有人来拿药,有热情的护士奉告他,那位接产妇出院的中年男人次日会来拿药。秦立公便派乐弈和罗一英带人埋伏在病院,待中年男人取药时,将他胜利擒获,颠末确认,恰是中共石州特委书记赵识德。为粉饰叛变行动,虎口随即带领几名军统行动队员伏击了直接下级,下级猝不及防身中数枪,仍举枪狠恶抵挡,在弹尽后撞墙他杀身亡。
温宁说:“那可否费事罗队长,把灌音机取来,回放一二听听。”
虎口变脸,连连摆手,道:“绝对没有,据我所知,除赵识德外,共党在石州还布设有一条暗线,纯系单线联络,跟赵识德的中共石州特委不产生横向干系,详细环境连他也不晓得!”
虎口对劲地咧开嘴笑,“就因为我的直接下级没了,没得干清干净,没声没息,以是我的下级和下级都不会思疑我。哈哈,忙着思疑他去了!”
“提及来,就是一个巧字。虎口刚才说,赵识德出了事,虎口的上线无声无息地失落了,能够将叛变的黑锅扣在上线身上。而在牢房演戏的时候,对于为甚么能够认定我是共党的启事,他的说法是:赵识德出了过后,温宁的上线没了人影。校长,您看,虎口的两个说法,是不是很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