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第一束阳光正斜斜的挂在湖面上，将上面漂泊着的二十几具尸身映得忽明忽暗，这些尸身满是身着中衣的女人，她们蓬着头发，眼睛朝上翻起，无助的望着多年未见的日光，像是一条条翻着白肚的死鱼。她们每小我的额头上都烙着一条黑蛇，蛇身细弱，充满斑纹，蛇头恶狠狠的朝上扬起，吐着长长的信子。
“中间阿谁是寄瑶吗？哎呀，这下子王之瑜这傻子总该断念了。”
“大人，这不就是王之瑜吗？”史今在程牧游身后叫了出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大师都不敢离湖边太近，而是三五成群的聚在程牧游三人的身后，小声的群情着。
“荆蜜斯……”
“他会恨死我的，娘，必然会恨透我了。”荆尘钰凄然一笑，“我也是到本日才想起来，为甚么总感觉那位女人眼熟，本来城门初见那日，她就骑马跟在他的身后，而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来寻她的。”
“大人何必说这些绝望的话，人面桃花，人去楼空，本都是世之常情，如果曾经相逢，又何必在乎是否能长相厮守。”
“大人，”这是她今晚第二次打断程牧游的话，“钰儿从内心敬慕大人，从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晓得大人会是一个好官，也定能保这一方百姓的安然，”她的声音俄然哽咽了，“若不是太迟了，钰儿也但愿能够留在大人身边，哪怕是做一个妾室也是好的。”
发明尸身的是住在湖边的一个农妇，她因昨晚的血案彻夜未睡，以是便一早来湖边洗濯衣物，但是刚蹲下身，就听到湖底收回了“噗噗”的怪响，紧接着，湖面就像煮沸的水，咕嘟咕嘟的开端冒泡，随后，这些尸身便一具接着一具冒出水面，胸腹朝上，肚子胀得像一面面大鼓。
“可惜桃花已落，真是长恨春归无觅处。”程牧游接着她的话说到。
湖水翻动了几下，然后托起了一具尸身，那人身材肥胖，穿戴一件尽是补丁的破布衫，眼睛紧紧的闭着，在摇摆的湖水里忽上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