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游神采突变,嘴唇颤抖了几下,轻声说道,“竟是我粗心了,本日县衙的人来堆栈的时候,我将刘陈两人参军之事告之他们,只是为了提示他们加强防备,没想,今晚就出了这等事情。”
曲正坤从鼻腔里长喷一口气,“我倒是想不管,但是朝廷立了端方,鸣冤鼓一响,县衙必须审案,如果我不闻不问,这事被一些故意之徒传了出去,到时候我头上这顶官帽可就保不住了。”
程牧游淡淡一笑,刹时已经计上心头,“谋逆?官府就是让百姓告状的处所,我们去府衙里告上一状,又怎会被安上谋逆的罪名。”
巧芸坐起家来,不耐烦的朝地上啐了一口,“有完没完了,整天不是这事就是那事,我自从嫁给老爷,竟没睡过几个安稳觉,真是烦死人了。”
徐子明两掌重重一拍,“此人竟如此心狠手辣,欲将统统晓得他奥妙的人斩草除根,只是,明天来堆栈搜索的衙役甚多,再加上曲正坤,实在是没法辩白到底谁才是那幕后真凶啊。”
蒋惜惜听他这么说,用力在地上跺一顿脚,“都怪我,看到那泥人钻进他嘴巴里,完整被吓呆了,比及反应过来,那东西竟然已经爬进了他的嗓子,要不是我晚了一步,他说不定就不会死了。”她说着说着,竟垂下泪来,但是紧接着,又狠狠的将眼泪擦去,两手握拳,嘴中恨恨道,“到底是甚么人,用如此暴虐的体例杀人,还杀了一个又一个。”
程牧游抓住右耳的胳膊,“快,用符纸,快用符纸救他。”
听他这么说,徐子明惊道,“大人,方才不是说好了,要等刘大人来了再去衙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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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牧游如有所思的摇点头,“不能再拖下去了,眼看着这些老兵一个接一个的被泥人索命,我总觉的这几场凶案背后还埋没着一个更大的诡计,如果再迟延时候,我怕结果会不堪假想。”
“但是大人,您真的不怕背上谋逆的罪名?那边毕竟是辽阳县衙,而您现在,还是布衣的身份。”
右耳见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没完,早就在一旁不耐烦了,它凑到两人跟前,“管那人是谁,干脆我们就跑到县衙挨个问畴昔,看谁有疑就把他揪出来鞭挞一番,若真是有道行的人,三两下就试出来了。”
曲正坤气鼓鼓的从床上爬起来,“这帮肮脏泼才,我成日里为了他们的事情驰驱繁忙,他们竟像瞎了眼睛,没有看到,还一个个的闹上门来,知己都让狗吃了吧。”
程牧游走到洪大川的尸身边边,蹲下身将他的眼皮合上,他转而望向蒋惜惜,“你就是当即反应过来,那泥人也不会给洪大川留下活路,以是现在就不要自责了,如果想为他报仇,明日我们就一同到辽阳县衙去,找到那操控泥人的真凶,将他绳之于法。”
几人仓猝赶回洪家,在蒋惜惜的带领下走到后院,他们看到洪大川抬头倒在地上,嘴巴大张着,舌头软塌塌的挂在嘴角处,两眼暴突,手紧紧的掐着本身的脖子,满脸都是惊骇。
程牧游悄悄的点头,“那人晓得我已猜出凶手杀人的启事,以是便想将我灭口,他必然埋伏在堆栈四周,一起跟踪我们来到洪家,晓得我们要守株待兔,便冒充让泥人进犯洪大川,设想将我引出,其心机之周到,实在是人间少有。”
天还未亮,曲正坤就被鸣冤鼓的声音吵醒了,鼓声阵阵,如雷贯耳,中间还异化着人的哭嚎声,听起来甚是惨烈。
曲正坤也哼了几声,从梦中惊起,他迷含混糊的朝门外问道,”甚么事儿啊,这么一大早的砸鼓?是有战事还是朝廷下了甚么唆使?”
“不成。”徐子明脱口说出这两个字,见程牧游和右耳都望向本身,他难堪的笑了两声,“大人,我的意义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衙门是公家的地盘,我们贸冒然闯出来,说不定会落下个谋逆的罪名。倒不如等刘大人来了,再一起到辽阳县衙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