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本卷完)
蒋惜惜白他一眼,接过晏娘手中的钗子,手指在冰冷的玉蝶上几次摩挲了几下,“女人,听大人说,这钗子上附了两个灵魂,一个是那辛子予,那别的一个,却又是谁?”
霁虹绣庄的院中没有人,蒋惜惜和迅儿一踏出来,就看到那支胡蝶玉钗端端方正的放在石桌上面,只不过,它的光彩仿佛不如之前那般精了然,虽是血玉雕镂而成的,但是除了色彩奇特一些,做工精美一些,和别的的玉钗子并无太大辨别。
“以是,他便将两人以车裂之刑正法?”
“晏女人,厥后玉钗被辛子予偷偷带出宫,厥后产生的事情,也都是被陈金凤的怨气所影响,才引发了一桩桩惨案吧。”
蒋惜惜握紧拳头,“她虽死不敷惜,但是这类体例未免过分残暴。”
晏娘的眼神变得悠长素净,“她不是浅显的女子,若我没猜错,她应当就是闽国王后陈金凤,也叫万安娘娘。”
晏娘点头,又将玉钗递畴昔,“这钗子你带归去吧,它现在无主了,但起码曾是案子的证物,放在新安府比放在我这里安妥。”
蒋惜惜一怔,“这诗,我曾见远儿写过,凤凰,凤凰,莫非别的一个灵魂是深宫中的女人?”
程牧游坐在书案前,手里将一本已经卷了边的旧书翻了翻去,眼睛却没有在那些密密麻麻的笔迹上逗留,终究,他“啪”的将书扔在桌上,十指交叠放在眉心,脑中又一次闪现出阿谁挥之不去的画面:她的肚子破开了,皮肉朝两边翻起,暴露内里白森森的骨头,只是,这骨头很长,蜿蜒盘曲,层层环抱,细弱、坚毅,毫不是属于人类的。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蒋惜惜也不敢太靠近石桌,她一手护着迅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在玉钗上面。
“冤魂尽散,血污已除,它现在就是支再浅显不过的钗子,不,它和别的钗子独一的辨别,就是能在当铺里卖个好代价,蒋女人要不要拿去尝尝?”晏娘笑眯眯的从屋里走出来,拿起胡蝶玉钗在蒋惜惜头上比了比,“算了,还是不要卖了它了,女人皮肤白净,戴红色最合适不过了,干脆就让它跟了你吧。”
蒋惜惜接过玉钗,它上面还沾着晏娘的体温,暖暖的,她因而冲她一笑,“晏女人,你身材好些了吧?”
说到这里,晏娘顿了一下,“我想,那天她必然又唱起了那支小曲儿,还带上了王延钧为她打造的胡蝶玉钗,想让他念在两人伉俪一场的份上,饶过本身。但是王延钧情意已决,还是让兵士将她的头和四肢别离绑在五辆车上,套上马匹,别离向分歧的方向拉。”
晏娘在她肩膀上悄悄一拍,“你说的倒是没错,闽国君主王延钧穷奢极侈,为她制作了雕甍画栋的东华宫,每夜,金龙巨烛数百支同时扑灭,将全部寝宫照得如同白天。两人日日美酒,夜夜荒淫,连国事也逐步不堪闻问。不过,当时王延钧除了宠嬖她外,另有一个男宠,叫归守明,坊间皆传:谁谓九龙帐,只贮一归郎。后宫的莺莺燕燕加上这一名‘归郎’,使得王延钧疲于奔命,旦旦而伐,最后终究得了风瘫症。王延钧生了沉痾,归守明就成了久旱的宫女们争夺的工具,陈金凤天然是捷足先登,男贪女爱,别有一番旖旎风景。可世上从无不通风的墙,终究有一天,陈金凤和归守明通奸的事情被王延钧发觉了,这位瘫痪在龙床上的君主暴怒了,两个本身最宠嬖的人,却背着本身勾搭成奸,这类事情,莫说君王,就是普通百姓也是没法忍耐的。”
“万安?”蒋惜惜冷嗤一声,“既然赐她如许一个名号,最后为何又要将车裂之刑用在她身上呢,男人哪,狠起来真是六亲不认,前缘旧事都能够一笔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