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俄然微微一笑,笑中似有无穷的凄苦。
出了宫门,晏娘便瞥见沈青等在不远处,见到她,便迎上前来,冲她躬身行了一礼,“女人该做的事情可都做完了?”
“你爱马,我就从各地搜索名驹,还让你在御马台训马,大臣们多有微词,都被我驳斥归去,只因我始终记得,你是我的手足血亲,是阿谁从小便跟在我身后不肯分开半步的弟弟。”
沈青脸上浮起一丝佩服的笑,“女人大义,没有因为私愤而痛下杀手。实在我一向担忧来着,因为丞相大人临终前,曾恳请你不要杀他,你却愤而拜别,不给大人解释的机遇,大人只好将盟约交给我,让我必然将它转交给女人。还好还好,我没有孤负他白叟家的遗言。”
晏娘步子一滞,身子仿佛僵住,过了半晌,才回过甚来,“沈青,你要护着他,千万不能让赵康晓得他的夫人就是林镜隐。你奉告他,让他把甚么都忘了,就当我这小我从将来过。”
话落,她便回身,向着明月的方向徐行拜别,纤细的背影竟像是要融进月色中普通。
她的身子一点点隐去,化为一道青烟,飞向永昌陵的方向。
“金匮之盟我也有所耳闻,只是,我一向觉得它是假的,是赵康为了名正言顺夺权而编造的借口,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立下了如许一份誓约。”说到这里,她眉眼间又多了几分苦楚,有力地点头一笑。
沈青内心俄然空落落的,他不由自主地昂首,凝神望向天空那轮孤月,千帆过尽,流年染墨,只要它,还是本来那副模样,没有变过。
晏娘冲他点头,口中淡淡道,“他现在应当已经复苏了,不过被我这么一吓,他应当收敛了很多,不敢再对旧臣们动手了。”
说到这里,他俄然愣了一下,眸子子咕噜噜一转,眼泪也快速收起,昂首看向上面那张熟谙的面孔,口中小声嘀咕道,“不......不对,皇兄他从不会主动提起他对我的好,我常常提及来,都会被他禁止,说甚么他早就健忘了......你......你不是兄长,你是甚么人,竟敢冒充先帝?”
沈青似是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点。
“但是程大人呢?程大人如何办?”他跟在前面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