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家的男丁都已经入狱鞠问,过些光阴便会查出其他涉案的逆贼。孙儿感觉,说不定这些逆贼和刺杀大世父一家的逆贼是同一伙人。”
阎家世人也不好拂他这位郡王的面子,只得悻悻地登车分开了。为了全礼节,周氏低声叮咛了几句,命人挑几车礼品给她们带归去。阎氏则自始至终都未曾出言。
秦皇后将兄妹二人的神情看在眼中,更感觉风趣:“此事确切不能怨悦娘。说来,明日便是三月初三了。好不轻易赶上了上巳节,你们便不必陪在我身边了。好好去曲江池边走一走,瞧一瞧暮春的风景罢。等你们瞧够了,再返来讲与我听,亦是极好的。”
秦皇后悄悄点头,并不批评他所言究竟是对是错,只是浅笑道:“你这孩子,提及这些头头是道,涓滴看不出先前竟也曾当着众臣的面,与你阿爷、祖父三人捧首痛哭的模样呢。”
李徽怔了怔,想不到他最想抹去的那一段影象,竟然已经传进了秦皇后耳中。他反射性地看向长宁郡主,方才还听得津津有味的小女人双颊微红,悄悄撅起嘴:“是祖父先提起来,我才跟着说了几句……”
阎氏双眉微凝,有些冷酷地打断了她:“安兴mm,既然不过是传言,你便不必过分信赖。并且,阿家尚在病中,说这些无根无据的传言给阿家听,恐怕也不铛铛罢。”她夙来暖和,很少变幻神情,眼下明显已是动了真怒。任是再和顺的人,也不肯意被旁人虚情冒充地故作“体贴”。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早已经畴昔的不对,就唯恐世人不记得似的,说是用心叵测也不为过。
傍晚时分,阎氏三人还是自宫中家去。临到濮王府前时,策马慢行的李徽远远便瞧见大门边似是有些非常。行至近处,细心一瞧,竟然稀有辆陌生的牛车,正悄悄地停在大门之侧。保护着这些牛车的主子部曲举止有度,明显来源不凡。而自家的阍室固然大开,杂役仆向来交常常,却都当这车队并不存在普通,视同不见。
而太极宫中,代理宫务的太子妃杜氏更是杀鸡儆猴,杖罚了数名擅自群情的宫婢,严禁这些言谈惊扰正在养病的秦皇后。
坐在车内的阎氏淡淡地应了一声:“烦劳阿娘惦记了。这些光阴我都忙着给阿家侍疾,实在得空对付其他事。”刚回京的那几日,她也曾经想着,如果娘家送来了帖子,上门来看望她,她便顺着台阶下来就是。只是,等来的只要一车车礼品,人影却半点不见,她的心便完整冷了。
濮王一系早已失势,安兴公主又如何会将她放在眼中,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三嫂曲解了。我是打从心底里担忧两位兄长呢。并且,一向瞒着母亲大兄与三兄遇刺的动静,怕是也不太安妥罢。”
当年这两位竞相夺嫡,如同仇寇,相互使尽了刺杀谗谄等各种招数,最后以两败俱伤而告终。他们确切遭到了奖惩,但是贤人的肝火却不会对着儿子们倾泻,只见怪那些真情实意支撑他们的高官世族。因而当时连累甚众,废太子的靠近之人不管身份如何,皆判斩首。阖家放逐者更是不知凡几。而支撑濮王者则贬官离职,宦途就此断绝。
清河公主凤目微眯,接话道:“这是阿爷的叮咛,二姊但是有甚么不满?”
李徽便上马迎了上去,淡淡地笑道:“比来母亲一向在为祖母侍疾,劳累整整一日,早便已经倦怠之极,恐怕不便利接待诸位。阿嫂亦是如此,已经累得连话也不想说了。不如诸位他日再来如何?”
因而,不知自那边竟陆连续续传出了流言:许是当年那些放逐出去的昔日世族悄悄地潜返来复仇了。不然,为何恰好挑这两位动手呢?他们现在在朝中也不碍着任何人,完整不牵涉甚么好处之争,若非为了报仇雪耻,何故解释这群死士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