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想到徐宝山的人来的这么快,扬州的巡防营和新军在孙天生篡夺衙门以后,就已经做了鸟兽散。
北门外的一间民宅里,一个穿戴土布棉袄,盘羊式发髻玄色鱼网罩头,打扮的如同村妇模样的女人,透过窗户痴痴的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两行清泪顺着眼睛扑簌簌的落下,将脸上摸着的锅灰冲成一道道青玄色的沟壑。
徐宝山也感觉氛围里有股子浓烈的怪味,抽抽鼻子俄然神采一变道:“火油?”
“咣、咣、咣”
“砰砰”,内里传来一阵枪响。
直到传闻扬州商会的人奥妙勾搭了大盐枭头子徐宝山,孙天生才慌了手脚,无法之下和师爷筹议对策。一边旁听的燕喜灵机一动,想起本身曾经和贺天寿有过几日的露水姻缘,就以扬州军政分府的名义发电报给了在安庆练兵的老贺。老贺接到署名扬州都督孙天生及夫人燕喜的联名电报,先是发了一阵子楞,然后感受事关严峻,就又立即转发到芜湖给了柴东亮。只是电文中去掉了都督夫人燕喜的名字。
徐宝山坐在椅子上落拓的喝茶,嘴里哼起了小曲。当他瞥见喽啰们在铜钉上刮金子的时候,不由笑骂起来:“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这衙门里金银堆成了山,这么一点金沫子也值当吃力?”
燕喜私底下倒是更但愿安徽新军把扬州给占了,让孙天存亡了当都督的心机,好好的和她过日子!
但是从那天起,统统都变得不受节制了,孙天生几近像个疯子一样,白日骑着高头大马,身上裹着白绸子招摇过市,早晨则在燕喜的身上彻夜耕耘,仿佛每一天都是最后的狂欢。燕喜固然是个女子,但是在青楼长大也多少有些见地。委宛承欢之余,她也曾经劝过孙天生,应当安抚一下百姓,贴几张安民布告,给巡防营、新军的兵士发些恩赏凡此各种,她几近把嘴都磨破了。
一声巨响,大门厚重的门闩被撞断,挡在流派的沙包也被撞塌了下来。喽啰们抢先恐后的挤过门缝,艰巨的翻越沙包,发疯般的向衙门里冲。
“这长江海军不晓得能不能来,如果他们不来,这扬州城不晓得要被盐狗子糟蹋成甚么模样!”师爷忧心忡忡的道。
三十多个喽啰在前面开道,四小我抬起徐宝山缓缓的朝大门走去,盐枭们纷繁朝天开枪庆贺,一时候火药的烟气满盈。
“是啊,夫人,这些盐枭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禽兽,您还是躲躲吧!”一个绍发兵爷模样的男人,一边剪掉本身标记性的老鼠髯毛,一边苦着脸劝道。
“生子,你晓得吗?我在烟雨楼就已经有了你的骨肉了!我会把他好好的养大,我会奉告他,他爹是扬州的都督,舍命救我们娘俩,他是一个了不起的大豪杰!”燕喜喃喃自语道。
孙天生统统不好的回想都被燕喜挑选性的扼杀,她的脑海里只要阿谁将她打昏,然后逼着兵士和师爷将她送出墙外的血性男儿!
“都督?你闻闻,这是甚么味道?”
火苗敏捷的连成一片,逐步将孙天生的影子覆盖了出来,偌大的盐运使衙门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徐宝山嘲笑道:“让它烧吧,衙门能烧洁净,这银子烧化了它还是银子哈哈,也不错,我徐宝山当都督的头一天就放这么大的炊火,大吉大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