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灰尘归灰尘
“但是你也要想想天使堂,想想那些孩子啊!”
那是两段视频。第一段视频里,助理陈哲来送文件,见杨锦程不在办公室里,四下张望了一下,就大大咧咧地坐在办公桌后,在那张广大的座椅上晃来晃去,还举起杨锦程的茶杯喝了一口。
“我没有资格再回天使堂了。”两行泪从周教员的眼中流滴下来,“我是一个罪人,我一向把他们当作我调换内心安静的东西。但是到头来,我还是害得他们无家可归……”
“那好。”杨锦程笑笑,“我最后劝说你一句,不要针对我本人停止任何情势的窥伺活动,你本身也清楚,那是毫无代价的,顶多是华侈你我的时候。”
刚开过两个路口,方木俄然掉头,同时拉响警笛,朝相反方向开去。赵大姐一看离天使堂越来越远,急得大呼:“你这是往哪儿开啊?”
“叫救护车!”方木抬开端声嘶力竭地狂喊,“拯救啊!”
“陈哲对我的位子垂涎已久―――你在刚才的视频里也看到了―――乃至学我的模样敷着面膜,用我的杯子喝水。但是很不幸,我在我的杯子里下了麻醉剂,这不利的家伙睡死畴昔,当了我的替死鬼。”
说完,周教员的脸上闪现出宁静的浅笑,他看看方木,又看看赵大姐,松开了抓在窗框上的手。
“感谢你,小赵。你让我在临走前还能有一丝安抚。”
楼下已经围聚了几小我,方木推开他们,扑倒在周教员的身前。周教员面色宁静,后脑处流出的血已经把雪地染红了一大片。他的眼睛半睁半闭,身材微微痉挛,跟着每一次抽搐,大股血沫从嘴角渐渐涌出。
救护车很快赶到,抢救员肯定周教员已经灭亡,同时把昏迷的赵大姐抬上救护车停止抢救。
房门被猛地推开,边平和郑霖大步走出去,见到对峙的方木和杨锦程,两小我都不由得愣住了。
跟着舌骨折断的轻微声响,杨锦程已经再无声气。
“周教员,你别冲动,你先下来,事情还没有到不成挽回的境地,我会帮忙你,信赖我。”
“挺住……挺住……救护车就要来了……”
周教员惨淡一笑:“我没想挽回。”
方木感受满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涌到头顶,他猛地伸手到腰间翻开枪套……
“周教员!”方木冲动得语无伦次,“你顿时下来,不然我……不然我……你不见得必然会被判极刑的!”
“厥后呢?”
方木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牙咬得咯咯作响。
“周教员那边能够出事了。”方木站起家就往外跑,一起疾走至泊车场,刚策动汽车,就瞥见一身薄弱病号服的赵大姐踉踉跄跄地跟着跑出来。
方木狂吼一声,扑上去抓他,无法间隔太远,他扑到窗口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周教员伸开双臂,向坚固的大地落下去……
“你能够去搜搜陈哲的口袋,那边应当另有一张电话卡。”杨锦程指指陈哲,“他打电话给周教员,说我是Z先生,让周教员来杀我。”
“他就是你们一向要找的Z先生。”
杨锦程似笑非笑地看着方木,既不必定,也不否定。
方木的眼泪终究流下来。
“方木,这是……”
“如何?”
你毫不包涵地杀了这么多人,却那么在乎你那张脸!
“嗯?”
周教员愣住了,半晌,一丝略显欣喜的笑容在他嘴角闪现。
“方木,你还不明白么?我并不是没法面对法律和科罚。”周教员深深地看着方木,“我没法面对的是我本身的内心。”
赵大姐俄然有些局促不安,看着方木,嘴唇嚅动着,仿佛有话要说。
“周教员……”方木几近在哀告,“你千万别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