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转过甚,刚想撑起家子,就被吴涵一脚踏在胸口,紧接着,一把刀子抵在了脖子上。
唐德厚顿时乱了手脚。孙梅却一下子沉着下来,她听出那是吴涵的声音。
外套扔进他的怀里。唐德厚展开衣服,神采莫名其妙:“给我的?”
“……我惊骇。”
孙梅缩在床头,眼睛盯着唐德厚:“我不。我要玩点刺激的。”
吴涵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缓缓说道:“我们……杀了他吧。”
唐德厚一脸惊惧:“往哪跑啊?再不就承认了吧……”
方木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他冒死想爬起来,却涓滴转动不得。
“哗啦啦……”
“保卫处的,开门!”有人在门外大喝。
一种莫大的惊骇袭上方木的心头。在火光和浓烟中,灭亡的气味更加浓烈。
“你想让我扮成……他的模样?”
火光刺眼。吴涵的脸埋没在暗影中,只瞥见两道寒光从他的双眼中投射出来,赤色模糊。
还没等她把气喘匀,堆栈的大门就被哗啦一声踢开了。
孙梅的心一横,闭上眼睛,冲着窗框猛推一掌。
“因为……”孙梅沙哑着嗓子,“你穿戴它我会镇静。”
“好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别怕。过了今晚,就甚么事都没有了,你再也不消忍耐他的欺侮——你不但愿如许么?”
走廊里散落的杂物不时刺扎着方木的身材,但是他毫无知觉。直到一片碎玻璃扎进了他的手心,那突如其来的刺痛才让方木稍稍规复了神态。
“别再抵挡了,不然只会带来更大的痛苦。”吴涵仿佛安慰般轻声说道,手上多了一只矿泉水瓶,“还好我留了一瓶,充足了。”
声音虽小,但是孙梅却听得逼真。
“对!”
她的头发仿佛方才洗过,还没干透,一股洗发水异化着女人体香的诱人味道,在狭小混乱的宿舍里模糊浮动。
等这件事结束以后,我必然不会再对你们那么凶。
这时,远处传来消防车锋利的警笛声,吴涵看看窗外,转过甚,安静地说道:“方木,我们得抓紧时候了。”
“老唐,身材不错啊。”
“对!”孙梅霍地一下爬起来,伸手拿过挂在床头的一件军大衣甩给唐德厚,“穿上!”
唐德厚套好衣服,又急不成待地过来撕扯孙梅。孙梅却把身子一侧,滚到了床的另一边。
唐德厚的头方才消逝在窗台上,木质窗框就收回了伤害的嗟叹声。折页一点点扭曲起来,与窗框垂垂分离,却始终不肯断开。
孙梅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那套要命的戏服!
快点,快点,求求你,拯救……
俄然,手内心抓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方木来不及多想,死命扔了畴昔。
吴涵的脸上挂着浅笑:“我本来想把你留在最后的,看你挖空心机去揣摩我的心机却不得方法——这的确是一件很风趣的事情。但是你笨拙地粉碎了这个游戏。”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还在燃烧的桌腿,一步步向方木逼近。
唐德厚拧起眉毛:“凭甚么?”
“你不敢娶我,只想跟我睡觉对么?”
“嗯?”唐德厚把视野转向她。
吴涵一只手握着军刀,另一只手在衣袋里摸索着。
是的,逃脱。
他的五官扭曲起来,大吼一声,抡起桌腿向方木头上砸去。
孙梅的脸颊上渐渐凸现出一个暗红色的掌印,她既没有哭,也看不出仇恨的神采,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式,一动不动地躺着。
“咔嚓!”方木清楚地听到了本身的踝骨折断的声音,身子一歪,扑倒在地上。
电话铃俄然响起来,孙梅被吓了一跳,仓猝拿起话筒。
“老唐。”
他老诚恳实地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