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着雨。在车的左面是山,而右面则是深谷。但我看不到,车的前面,只要车灯能照到的物体。看到手机的信号越来越微小,我打了最后一个电话,“李部长,我已经坐上了基地的车……是,补给站专门给我出了一辆车。现在我已经进入无人区了。到基地后,我再跟你联络。”
“不可,他受不了山路的颠簸。”
林大夫的手还抓着我的胳膊,但她的影象在我的眼里已熔化在了水里。是的,我们底子就不该派他来。这是我的错,我晓得他的心脏有病,但我为甚么没有向带领陈述。
“那谁在这?”
“是心肌堵塞。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她咬着嘴唇,“实在发作已经有一段时候了。”
他不再说话,再次进入昏睡的状况。
我重新回到车上,切近老罗身边,对他说:“您的东西,我都清算好了。李部长说,让我陪在你身边,您的事情他会另派一小我来措置。”
我走出办公楼,在大门四周踱来踱去。
我下车拨通了李部长的电话。“老罗环境如何样?”他问,我一五一十地说了。“崔队长在哪?让他听我的电话。”
“还好,他很复苏。”
“徒弟,您放心,没事的。”我说。
4月9日,上午8时前去2号机场,4时返回,查抄成果……
“我的徒弟一贯身材很好,如何会……”我的面前已经开端有些恍惚。
“秦科长,先去用饭吧,他们现在还到不了。”机器师在叫我。
4月10日,上午8时前去3号机场。”
“让她接电话。”
“那如何办?不能让他在这等死啊!”
“徒弟!你醒醒,醒醒!”
“4月8日,上午10时达到,与崔队长、机器师、飞翔员闲谈……11时,发动机查抄,查抄环境……4时,阐发会,定见……6时结束,成果阐发……结论……
车内里另有基地的孙军医和一名小护士。这不是公用的救护车,车里摆上了担架和监督设备,几近已无插手之处。但这对于我这个善于钻飞机肚子的人来讲底子不成题目。
“老罗如何样?”
天很阴,风很硬、很冷。
他微微翕动着嘴唇,仿佛想说甚么。我切近他的嘴边,听到他说:
“基地甚么时候有车,我想乘车畴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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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电话铃响了,是崔中校。
上面写到:
“从这儿到H市,山路更加难走,我担忧以他现在的状况,恐怕对峙不到病院。”
“崔队长不在这。”
我到了驻场办公室,守在电话边。我顺手翻开抽屉,事情日记放在内里。我拿出来,翻到有字的最后几页。
天亮的时候,他用电话联络到崔中校,他还在3号机场那边。我问他老罗环境如何样。
“林大夫,我徒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