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马威来得既快且狠恶,仿佛他的气势当真是一丁点儿也没有了。至于那位“神龙教教主”,现在只呆坐着,一个劲儿地去看刘公赞,全然不晓得该做甚么、说甚么了。
刘公赞面露难色,似是在踌躇。
说到这里,略顿了顿。
“说说吧,你的手腕。”
“我于家被这渭城的官吏凌辱?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话!那渭城知府赵栩来见我,都要先递帖子!”
但于其微微一笑:“你身边这位神龙教主的出身,只怕是个渔民吧?倒是可贵生的这副好模样。本来是在菖蒲泊刘家村的?难为你能寻了来。”
于其微微点头,垂眼喝了几口新换的茶,才道:“救你,也不是不成。只是说,看你要命,还是要财。”
“方才我叫少爷来看过一眼,少爷说他救下的那人确与座上那神龙教教主李云心边幅别无二致。我们去菖蒲泊查,查到的也的确是,那李云心本是村里的人,被刘公赞寻去了。”
于其笑罢了,盯着刘公赞看了一会儿,冷哼一声:“兴水利、修门路、开矿山,是你们这等人能做的吗?吸纳信徒聚众开坛,又是你能够做的事情吗?你在朗朗乾坤之下公开拉拢民气――你是想要和那知府攀甚么友情吗?”
那刘公赞仿佛也终究被他佩服。在坐上拱手,苦笑道:“于公名不虚传,果然是个高人。既如此,我鬼算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就都说了罢。只是我这事说出来……嘿嘿。于公虽是渭城里的朱门,但可也要坐稳了。我辈江湖中人行事,还是很有些分歧的。”
刘公赞更茫然了,眨了眨眼睛。声音仿佛有些发颤:“请、请……于公教我……”
于其又端茶喝了一口,并不说话。
“也罢……江湖人,呵呵。你们这些草泽之辈自发得识几个字、有些小聪明、体味那官方不入流的民风门道,便决计猜测天下局势了么?”
那刘公赞便低哼一声,道:“于公可知现在天下局势?”
李先生微微点头笑:“天下生得像的人有。但一模一样的?可少见。又是在渭城外、洞庭边找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嘿,于公如许慎重的人,可不会信。”
“这明路就是。你方才说要做的事情,我允你先去做、也给你财帛。”于其看着刘公赞,说道,“但是以于府的名义来做这事。一则,我来看看你的才气如何。二则,你为我做另一件事。”
应了几句、又细细看看那一向坐着呆若木鸡的“神龙教教主”,挥手便将他们打收回去了。
刘公赞茫然道:“小道现在并没有……”
“但要说天下局势……却不是你能够看的。”于其说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
就是在如许一片声音里,那刘公赞又暴露了自进这大堂今后、呈现了数次的茫然神采。
他下认识地低头看看本身的大袍――紫红色,以金线秀别香枝。
通过三言两语摸透对方的来路,这但是他的看家本领。
丫环要过来换掉温了的茶水。他摆手表示退下。随后站起家活动活脱手脚,感觉这大袍穿戴并不称身。接着拾起桌上的茶一口饮尽了,才道:“李先生,你如何看?”
于其微微点头,要等他说下去。但隔了一会儿一抬眼,却发明那李先生仿佛正推理至畅快处……是等着本身接下去的。
于其冷了脸,闷哼一声:“先前看你们神龙教百人跑去那桃溪路,还觉得好大的来头。现在一看,呵……竟是因为你们不知死呢!”
于其终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畅快极了。他那些主子丫环固然不非常肯定仆人在笑甚么,但总要悄悄地陪着笑――不成不笑,那模样仆人会感觉无趣。也不成大笑,那模样便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