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次球赛分歧于和戎人那次,对阵的两边虽也看重胜负,却并不仇视相互,更不必担忧有人动手暗害,是以赛事固然热烈,氛围一向轻松。没有后顾之忧,陈守逸显得挥洒自如。姚潜本是成心让陈守逸闪现锋芒,因此并不像前次那样主动打击,反而几次传球给陈守逸,为他制造机遇。
明显姚潜一回西川,就把他们和戎人的那次比赛四周鼓吹,为他造势了。陈守逸哭笑不得,这姚潜看着朴重,没想到也一肚子的心机。不过此人虽对他用了心机,却不是为了私欲,姿势上也算得光亮磊落,倒不令人恶感。是以陈守逸笑道:“都利企图,奴婢已经尽知。光复维州不但是西川夙愿,也是朝廷底子好处地点,奴婢自会极力,还请都使放心。”
姚潜担忧陈守逸耗损太多体力,见目标达到,也就叫停。
他尚未说完,姚潜已想明白此中枢纽,抚掌赞道:“监军又有奇策!”
这却有些烦难。要说动南蛮,调派的人需求能说会道,但又不能过于世故,且分量还不能太轻。韦裕的目光在姚潜和陈守逸之间游移。这两人倒是都合适,但是出兵期近,姚潜恐怕兼顾乏术。这陈守逸倒是个寺人。虽说寺人权高位重,但要代表中原出使,却嫌不敷面子。
比赛的成果毫无牵挂。
“哦?敢问这是何故?”韦裕非常惊奇。
韦裕点头。之前朝廷一向踌躇不决恰是为此。这也是西川主动备战的启事。
永庆二年六月,西川兵分三路挺进维、松等州。姚潜亲率兵马五千,进逼维州城。
“西川出兵攻打维州,不管成负,都会引来戎人抨击。”陈守逸道。
“大师都很佩服监军球技,”姚潜浅笑鼓励,“还请监军不吝指导。”
西戎对于中原背盟极其大怒,南蛮很快就接到了戎人出兵的要求。陈守逸抓紧与南蛮定下战略,然后返回西川。
因使团仍在与中原商谈会盟之事,西戎并未推测中原会俄然出兵,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西戎守将虽也英勇奋战,却终不及西川有备而来。开战不久,西川军就击溃数万戎军,斩杀逾万,俘虏六千。八月中旬,维州宣布光复。
他虽未明说,但姚潜晓得他已猜到了。既被戳破,他也不否定,坦开阔荡地承认:“确是成心为之。使君再三叮嘱不要做得过分火,没想到还是让监军瞧出来了,看来某的工夫还是不到家。”
这一起上姚潜明里暗里对他开解劝喻,又想方设法让他融入西川,可谓苦心用尽。他又不是木头,岂能感受不到此中厚意?本日军中之行,也让他恍忽记起当初在卢龙的光阴。父亲第一次带他到校场看操演时的热血仿佛重新燃烧起来。或许他真的还能做一些事?
韦裕正要开口,倒是姚潜插话:“两位就别你推我让了,今后自有论功的时候。监军此计虽妙,但若没有南蛮共同,也无济于事。某觉得,使君应立即遣使,游说南蛮。”
姚潜发了话,陈守逸不便回绝,只能针对大师的扣问一一作答。姚潜看得出他有些勉强,不时为他弥补两句。有他圆场,陈守逸略减难堪。说到关头之处,姚潜又拉着他当场树模,引得世人赞叹不已。约莫是被他们的热忱传染,陈守逸神采垂垂和缓,话也流利多了。
“都利用心的吧?”回程的路上,陈守逸问姚潜。
“虽说我们并不惊骇戎人,”陈守逸道,“但能够的话,还是应尽量减少己方伤亡……”
韦裕忍不住拍案叫绝:“公然奇策!”
他方才到达,成都使府就接到了另一个让人震惊的动静:神策右中尉余维扬遇刺重伤。
陈守逸和姚潜一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