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上缭虽重却尚无忧,我料子义、子扬可守之,周瑜如有攻城之能,又何必屯粮备战以作悠长之图,番阳虽为小城,却为孙策军进退之冲要,孙贲以四千众急攻之,可见番阳的首要。郑浑被困城内,受数倍之敌围攻,实属不易,现在番阳与城外消息断绝,如果再不救济,我恐番阳不保矣!”
蒙冲行于江上,船头拍打着波澜,收回“碰碰”的响声,走水路直取番阳只须一天时候就够了,如果侥道走陆路的话,最快也要三天时候。
岸上华歆正在批示着救治伤员,我走上前去,扣问我军伤亡环境,成果却几近令我堵塞。
甘宁听我之言,勃然大怒道:“是贼寇又如何,甘某劫富济贫,行的是侠义之举,自问比之你们这些天子门徒,朝廷大员,要强上百倍。”
孙贲军虽众,但仓促间相互贫乏照应和保护,散兵又那里是锐气正盛的我军的敌手,营中被甘宁与我两路军杀入,顿时一片大乱。
甘宁见我言词诚心,不似说慌,便一个纵身,抢过一条空舟,催动内力向蒙冲旗舰靠去,我见甘宁上船,即着令四周的士卒撤下,甘宁如果真的要走,以他之能,我即便真的派兵相拦,恐也拿他不下,反而会伤更多的士卒,不划算。
甘宁象是没听到我的话,自傲满满的问道:“我胜了,有何嘉奖?”
兵行险着,孙贲决不会推测我军会如此快的从西线疆场抽身起来,并且不救上缭,而攻番阳,所谓奇者,出其不料,攻敌无备,要解东线的危局,就在番阳一战。达到番阳城外的时候,恰是酉时,孙贲军的营中炊烟袅袅,那是孙贲军士卒在筹办晚餐,看来孙贲没有推测我军的到来。
不如落得风雅,做个顺手情面。
甘宁被我问得语塞,脸上一阵通红,不由大喝道:“你休要巧舌令色,我甘宁本日败于你手,自没话说,待我回江夏尽起精兵,再来与你决一死战。”
甘宁问道:“上缭乃豫章之咽喉,倘若失守,则我军将被敌南北豆割,势极倒霉,此次声援我军为何不往上缭,而往番阳?”
我道:“说得好!所谓彼苍护佑,天神不恕,实在不过是些捉弄百姓的手腕,自不能信,只是好男儿立品于六合之间,当为国为民做一些事情,如许也不枉来此人间一遭,岂能自甘为江贼,成为逼迫良善百姓的凶寇。”
当我踏上甘宁的旗舰时,看到的是一双双犹存着敌意的目光,不过,甘宁向我伸出了手,我晓得要完整让甘宁和他的部下心折,我还须显现出更大的能为才行。
我听甘宁语气也不如方才那般果断,遂指着远处的江面道:“将军之亲卫现在仍困于江中,所乘之锦帆旗舰也根基无缺,此番我军所杀者,大多为黄祖军士卒,我敬将军是条男人,你若执意要归去送命,我也不相拦,只不过为那些信赖将军的士卒而痛心!”
甘宁一听来了精力,大声道:“怎无兴趣,前番你我未分胜负,我正心有不甘,正想寻机再较量一番,只不知是如何比法?”
甘宁顺着我的手势看去,果见火光中“甘”字的帅旗飘飘,那旗舰仍停靠于江中,想是锦衣亲卫仍在苦战当中。
这一战固然胜了,但敌军的战役力如此固执,实在令人吃惊,俗话说杀敌一万,自伤三千,如果伤亡太大的话,援助东线番阳疆场的兵力恐怕不敷。
我见甘宁率先杀出,不再怠慢,手中矟擒起,矟尖指天,大喝道:“杀!”
我站在蒙冲船头,任风雨洒落于身,淋湿着我的衣衫,却淋不去解不开我烦乱的心境。方才从西线战事中摆脱出来,我又必须去面对更加严峻的磨练。
望着远处模糊约约的湖岸,我晓得番阳就在面前了,这时,孙贲大抵做梦也想不到我军会这么快呈现吧,我的嘴角暴露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