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凝睇远方若隐若现的城垣,然后回回身,看着周瑜的眼睛道:“公谨,你说——,除了拿上面前的这座城,我另有别的挑选吗?龙虎相斗,呵——,我孙策是虎,那高宠却一定是龙。”
陆逊淡淡一笑,道:“对于汝等卑鄙莽夫,何用脏了我的衣衫?”
“伯符,派出刺探敌情的标兵返来了,最新的动静是彭泽的徐盛已出兵上缭了,以瑜之见,我们正可籍敌兵力不敷的机会,一面对上缭围而不打,一面遣精兵拿下彭泽,争夺以皖城李术部合而为一。”周瑜从帐中走出,一双眼睛明灭着聪明的光芒。
“伯言,我与文响将军都将听候你的调遣!”慕沙火红的战袍象一团炽烈的火焰,燃起每一个守城兵卒必胜的信心。
陆逊浅笑道:“文响兄乃是上缭城中独一可与敌撕杀的勇将,逊正需仰仗甚多!”
守军的士气在这鼓声当中垂垂高涨,一腔热血在胸中流趟,一股豪气在一次次劈杀中喧泄,在大师面前,呈现的是仇敌溃败、敌将授首的壮景,随后是雄师追逐败兵、战马踏过敌尸的阵阵称心。
见陈武打击受挫,孙策的脸也垂垂的丢脸,他目光明灭,对着身边的程普道:“德谋,你去替下子烈!”
建安三年七月七日。
迎击陈武的是琅琊徐盛的二千彭泽后辈,今晨,徐盛带领所部换下伤亡惨痛的守城军队,面对血迹斑斑的城墙,徐盛斗志昴扬。
年青的陆逊责无旁贷的成为了这支六千守军的统帅。
陆逊谛视着徐盛热切的眼神,大声道:“逊定不负公主与将军之托,上缭城头高高飘荡的旗号会等着宠帅返来!”
地上点点的火光衬着天下的星斗。
鼓声响起。
“传令全军将士,谁第一个拿下上缭,记首功!”孙策大声怒喝。
如果孙策随后引雄师杀到的话,结果将不堪假想,幸亏陆逊晓得,慕沙正带领着三千精兵从豫章赶来,而徐盛的救兵现在也应已在路上。
上缭城头,百余名手持利刃的兵士将祖郎团团围困,前面攻城的士卒被守在城垛口的兵士隔绝在城下,一时没法救济。
城外,一向张望战局停顿的黄盖见祖郎已登上城头,久经战阵的他不由心中狂喜,吃紧喝令统统军队投入战役,只要能够顺着祖郎翻开的缺口往里冲,拿下城池就有能够。
斗转星稀。
周瑜闻言悚然动容,孙策的话没有错,为将者需求的是有定夺的勇气,要想挽回黄盖得胜的影响,拿下上缭是必须的,如果因为顾虑后路而迟疑不可,就有能够落空取胜的机遇。
在号角与战鼓的齐鸣声中,如潮般簇拥而上的孙策军兵卒踩踏着火伴的尸身,呼喊着向城头逼近。
为数未几的守军奋力将一座座云梯用长木推到城下,已经身负重伤的士卒则拖着残破不全的身材扑向登城的仇敌,在凄厉的叫唤声中朝着城下纵身跳下。
兼合着刚毅与绵柔。
面对三面环山,独一一面能够通过的上缭坚城,孙策晓得除了强攻,还是强攻,以是,他派出的是已方的精锐——陈武部曲。
数量上守军优势并没有底子的窜改。
陆逊冷冷的瞧了祖郎一眼,道:“不错。上缭城中守军实在不过一千五百人,其他的军队都在路上,这些兵卒对于你已经充足了。”
城楼上,慕沙如同一尊耸峙的女神,红妆素裹,分外妖娆,在她的身畔,是两面牛皮蒙着的战鼓,在喊杀声中,慕沙的鼓点如宏亮凄厉,绵密如夏季雨前的电闪雷鸣,令人不由神为之夺。
浴血鏊战中的上缭城墙终究接受不住檑木、云梯、刀枪的重击,有好几处城垣靠近倾圮,在这几个缺口处,徐盛部与突入的程普、孙翎两部来回拉踞,两边都是伤亡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