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山上眺望岭北的孙策虎帐帐,见旗幡招展,主次有序,军容划一,各寨门保卫周到,防备非常森严,恰是一派王者之师的风采。我看在眼里,心中暗道:将兵者,当明法度,律如一,同甘苦,揽豪杰之心,赏禄有功,通志于众,孙策治军可谓得孙武兵法的真髓了。
当利口那一仗留给我的印象实在深切,孙策的兵士一个个不要命的往我们的阵前冲,前面的中箭倒下,前面的眼睛眨都不眨的踏过尸身冲上来,不一会儿,我军弓手囊中的箭矢便告用尽。
兴平二年十一月二旬日,孙策引雄师安营于神亭岭北,与岭南的刘繇大营遥相对应。此番神亭岭一战对于孙策来讲,是安定江东的关健一役,若能战而胜之,不但可完整击垮刘繇权势,更可为今后平复吴郡、会稽打下根本。
从获得这个动静的时候起,曲阿城便堕入了一片混乱当中,城中的百姓本就已打好了铺盖行囊,只是还抱着最后的一丝但愿留在城里,而这一次秣陵沦陷更果断了他们流亡的决计。
我点头道:“许先生,笮融、薛礼并非可靠坚固之盟友,曲阿一带又是一往平地,无险可守,我们还是向东撤退比较好,吴郡太守许贡、会稽太守王朗比起笮融、薛礼来更可依托。”
转头再看我军,自横江津、当利口大败后,全军士气降落,巡营将士盔歪甲斜,手里兵器倒提,低着头懒懒惰散的毫无活力可言,将官皆是无精打采,一付随时筹办开溜的模样,就是张英、陈横等帐前领兵大将,脸上也是一筹莫展的苦色,这仗打来如何能胜?
就如许说着,不觉便到了许邵家门口,我正欲道别,却听得许邵对着门口的家奴道:“奉告夫人一声:有客人来访,让丫环将左边的配房打扫一下。”
这时我中间有小卒低声私语:“孙策督智,敢引十余骑上岭,必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太史慈有勇无谋,这一去恐是回不来了,象如许明知是去送命的事何人会同去?”
或许是许邵的劝戒起到了感化,笮融、薛礼前后三次遣使前来求救,刘繇都没有下达声援秣陵的号令,但同时他好象也没有放弃曲阿的企图,就在这踌躇不决当中,战局已产生了不成逆转的窜改。
我接到酒囊,闻到了一股烈酒的味道。
“高宠,快回虎帐传我将令:全军退往神亭岭!”陈横勒住马缰,朝我大声道。
合法我猜忌不定时,前面太史慈已是一声大喝:“阿谁但是孙策?”
太史慈闻言大笑道:“高宠,果不负我,想不到江东也有豪杰之士,我两人把酒尽饮之,看我提戟会孙郎!”说罢,取上马鞍上挂着的酒囊,抑首饮了一口,向我扔过来。
与此同时,周瑜率新编的水军封闭住江面,制止笮融自后骚扰,并隔断薛礼与笮融的联络。
如果与敌硬拚,只能是输得一败涂地,或许应当避其锋芒,让薛礼、笮融先去与孙策拼个你死我活,只是如许的话,一旦秣陵的薛礼、笮融溃败,我们就更加的伶仃无援了。
许邵的家并没有我设想中的那般豪华,从正门出来,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院落,在院子中心有一棵参天古树,枝叉交叉的伞盖四周伸开,落叶纷繁而下,将青石的空中衬着成金黄一片。再今后走便是正厅,不大的厅堂里挂着许邵手书的几幅墨宝,透着卷卷书香之气,再今后便是家眷居住的内堂了。
太史慈见我甚是利落,放声歌道:“鸣鹤在阴兮,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兮,吾与尔靡之。”
实在,可叹的人又何止太史慈一个,我自问论及技艺和胆识,与张英、陈横这些大将比拟,也差不到那里去,但现在却只能窝居戋戋一个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