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抚掌道:“公谨言之有理,不过以曹操之能,不成能不晓得我军已北抵淮阴,庶觉得在实攻彭城的同时,再委以小股兵力虚张阵容往下邳去,则可进一步利诱曹军,从而为顺利拿下彭城缔造前提。”
许汜被高宠这连番的三问气势所慑,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脚下一个不察,被一块崛起的石阶一绊,踉跄着坐倒于地,街上世人见许汜模样如此狼狈,皆不由哈哈大笑。
曹操闻谈笑道:“奉孝好战略,吕布据险城恪守,觉得我一时何如不了他,今番我必活捉此贼。”
但貂蝉无悔。
“彭城我军,只要千余人,倏然间若高宠真的兵到,城必陷,彭城若失,则久困的吕布军必放心喜,极有能够挑选弃城与高宠汇合,如此则徐州虽拔亦无功矣。”虽已是夏季,但郭嘉白净的额头还是沁出细细的汗珠。
高宠看也不看许汜,恭敬的停足于街旁的一处断碑前,这一块断碑历经四百余年的风霜吹打,碑上的笔迹已经恍惚不清,但细心辨认,还能模糊认出“淮阴侯信——”几个字来。
三人相顾,皆一时无语。
“大人,我主已将玉玺相送,并承诺将女下嫁,为何又游移不前,莫非是畏曹操之势乎?”许汜情急,这一句在理的话脱口而出。
稍臾,郭嘉长叹一声,道:“明公,唯今战局,再不成稍有游移,吕布困兽,切不成纵,嘉觉得可掘沂、泗之水陷城,不出五日,吕布必破。”
司空曹操军帐,就坐落鄙人邳的东南郊一处高丘上。
下邳城外,夜,曹操大营,一派严峻繁忙的气象。
周瑜笑道:“瑜也正有此虑。眼下曹操在萧关驻有夏侯惇、李典的一万精锐兵士,鄙人邳攻城的军队应当不会少于二万人,如许,加上派驻到各郡的偏师,就近保卫彭城的军队不会超越千人。”
“宠帅,曹操麾下善骑者,唯夏侯渊、曹休两支军耳,今夏侯渊急追高顺、张辽于淮上,曹休豺狼骑围吕布于下邳,两军皆不得脱身,此时我军若能转道攻敌亏弱之彭城,必能出其不料、攻其无备。”周瑜点指图上的居于萧关、下邳之间的彭城,朗朗而答。
高宠祭罢,豁然站起家来,一对如鹰般的眼睛紧瞪着许汜,厉声道:“汝自谓饱读诗书,安识信侯之谋乎,汝不过一冬烘,宁知兵事乎?温侯落魄至此,难道汝等之过?”
“这酒就是太劣了些,要不然蝉儿可与我同饮一樽!”吕布醉眼昏黄,摇摆着举起手中空空的酒樽,对着貂蝉道。
当时贩子上路人如梭,韩信的这块碑立在这里本地的人早风俗了,本日忽见这一群人恭敬的到此,为首的阿谁脸黑黑的年青人竟然还当众跪下,都不由猎奇的谛视观瞧。
说罢,貂蝉倏然上前,拔出吕布腰间的佩剑,横架于玉颈之上,刀锋衬着乌黑得空的肌肤,顿沁出点点鲜红的血珠,这一红一白,映托着貂蝉美如天仙般的姿容,让人一见更是我见犹怜。
从江东往徐州,有两条路,一条是从广陵直接往北,经盐渎、淮阴到下邳,另一条是从历阳北上,经涂中、寿春、下蔡到彭城。听到高顺、张辽在萧关兵败的动静时,高宠已率军北抵淮阴,离下邳不到三里余里,离彭城仅为一百五十里。
郭嘉亦道:“明公,公达说的不错。高宠与吕布并无厚交,其北上驰援的目标是为乱中取粟耳,今岂有为取粟而伤手乎?”
退守到城中的吕布军卒一共有三千众,撤除彭城一战中剩下的一千余人外,其他的多是随陈宫驻扎鄙人邳的士卒,这些兵卒的战役力与吕布军精锐比拟,相差甚多,若非下邳城池坚毅,加上曹军顾虑伤亡并未强攻,方能支撑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