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含泪送别万脩后,张纯却暴露了笑容,叮咛儿子道:“这‘任校尉’一走,吾等就不必再有顾虑了,从本日起,能够渐渐往军中安插族人、来宾。”
但他曾听第五伦与马援议论“弘愿”,猜到伯鱼有狡兔三窟之策,可三窟当中,也有主次,哪都舍不得,只会一处都守不住。非要算的话,相较于故乡和魏地,新秦中必定是优先级最低的。
天子王莽亲身将两位授予了斧钺的将军,送到了东门外,常安、六尉的百姓也来相送后辈,此中景象不必多述,只用一首后代之诗寥寥几句,便能道尽此中酸楚:“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老婆走相送,灰尘不见咸阳桥。”
百姓们牵衣顿足,也留不住丈夫、父兄后辈们,只能望着他们脚下扬起的灰尘消逝在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