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刘圣公插手绿林早,更受那边信赖,他解释道:“绿林是客,岂能怠慢?”
刘秀看着这毁灭殆尽的丘墟,想起地皇二年时,第五伦曾来此处,驱逐几位新朝皇子、皇女还京。刘秀虽未能与之相见,但亦令人追及,互赠了美玉。刘秀送了第五伦一枚九穗玉,人家底子没在乎,直接扔在故乡了。而第五伦所赠的玉制剑鼻,刘秀将其安在佩剑上。
“这不像伯鱼的风格啊。”
魏地元城、南阳新都,一个是故乡,另一个是龙兴之地,都具有非同普通的政治寄意,就比如新朝的两粒肾囊,谨慎翼翼地护着。现在新都这一粒被老哥捏爆,动静传到朝堂,王莽只怕会疼得食不安寝,会不会让朝廷的重视力,全都集合到南阳来?
“凭甚么要吾等缉获的财物交出来给绿林?”
樊家倒也非常风雅,还出粮秣犒劳绿林与汉兵。刘秀望着远处樊氏庄园,重堂高阁,陂渠灌注,又有池鱼牧畜,从粮食到纺织,都自成体系,关起门来就是个独立的小邦,不由感慨,这统统都没变。
“为何却像极了项羽呢?”
务必全胜,让寿良乃至河北豪强看到,第五伦有气力击灭贼人庇护他们,也让残虐诸郡的铜马等叛逆兵晓得,第五公不好惹,今后对他辖区绕着走。
“下一步,持续沿着淯水北上,你带着邓氏之兵去攻育阳,而我则与绿林围攻棘阳。”
和一心想着挖了王莽元城故乡祖坟的迟昭平一样,刘縯这憋屈十多年的亡国之恨,也需求泄愤。
第五伦暗骂道:“须得让冀州的五校、五幡等贼兵晓得,这大河以北,只容得下一个五!”
刘縯兴趣很高,等士卒将值钱的丝帛等物搬空后,又亲身燃烧,将新都侯府付之一炬,他则仗剑而立,愉悦地看着火龙在宅第中乱窜。
这打算,刘縯已经和绿林诸帅敲定了,无从变动。
故而五楼贼,真是眼中钉肉中刺,不能留任何隐患,只能打一个时候差,抢在这两个月内,将五楼贼剿除。
刘秀打小就没了父亲,被叔父哺育长大,但对他脾气影响最大的,还是外祖父樊重。他记得,外祖父是一个打算长远的人,对家属的打算,常常以十年二十年来计算。
靠着阴、邓的支撑,刘伯升的汉兵主力已有上万人,虽是临时凑一起的豪强武装,但仍阵容庞大。
马援了然,点头道:“恰好,吾等亦能拿五楼贼练兵,看看两郡豪右的徒附有多大战力。耿伯山麾下那两千更始败兵也得拉过来,彼辈在成昌被赤眉打得失魂落魄,现在看到红色眉毛就颤栗畏缩,先打其他山贼壮壮胆。”
但为了大局为重,合作再难再憋屈也得撑住。
“本想招降五楼为我所用,既然那渠帅张文回绝了美意,决定以武力拒之,那便只能一战!”
棘阳县是宛城的南大门,一旦夺下,郡城将无险可守,更妙的是,刘秀口中阿谁知兵善任的棘阳尉岑彭,已经被严尤调到南边去了。
刘秀却感觉不对劲:“我在严公军中时,各部唯独棘阳岑彭与窦融练出的兵最有次序,更何况,窦周公是连第五伯鱼都盛赞的人,知兵善谋,毫不成粗心!”
这时候,刘縯也在朱祐搀扶下,醉醺醺地返来了,他安排刘秀守营,本身则在马武举荐下,去绿林军那边,与新市王凤、平林廖湛等筹议大事。
“另有一桩,你的人生大事!”
马武板着褐色的脸,瞪着眼睛呵叱这群目光短浅,还当本身是流窜盗匪的家伙:“我就是湖阳县人,从小在县中敬佩樊氏父子名誉,他家礼义恩德性于乡里,若我军胆敢冲犯,定会触怒湖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