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军候就是先前跟从耿纯经历了成昌之役的那一名士吏,返来后因其英勇与机灵数次帮耿纯脱困,升为军候。
在魏成时他挑选了前者,但此一时彼一时,在寿良,第五伦决定挑选后者,无关善恶对错,只要好处计算。
更要命的是,第五伦掏空老底,集合了一支数百人的车骑军队,专门交给耿弇统领,来去迅捷,就等着流寇饿不住试图打击一处坞堡时,看准扑灭的烽烟,前去驰援。
水往低处流,寇往富处行,但第五伦就是要将魏成、寿良打形成流寇过而避之的高地,乱世里的安康之所。
“只能主动打一场仗了。”
鲁仲康被饿了太久,但面对端在面前的热餐饭,却仍然保持着儒士礼节,忍着不去看,双目只望向第五伦,缓缓论述本身的遭受。
“诸君可传闻过飞蝗避境之事?”
这些昔日的被压迫者,于寿良郡的本地百姓而言,又成了残暴的打劫者和悍贼。
“天然少不了仲康之助。”第五伦点头,让黄长带他下去,辟除为门下循行,他正寻觅受贼害的儒士,好送到魏地恐吓诸姓豪强,这满脸苦大仇深的鲁仲康就不错嘛。
和耿氏叔侄分歧,也做过贼头的马援对流民流民抱有必然的怜悯,毕竟麾下主力就是由这批人构成。
耿纯却不信赖,只道:“多数是偶合。”
“小人乃是战国时鲁仲连以后也,宗族定居聊城已逾两百多年,传了十多代人,不敢称巨富,然家中亦有小康,直到五楼贼入据聊城,我家遂破。”
不管是赤眉还是河北叛逆兵,发难掀翻骑在他们头上权贵时,是具有天然公理性的,亦如古诗所言: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
……
这聊城古时最着名的汗青事件,确切就是齐燕相攻时,鲁仲连为齐将田单射书说降聊城,这一带古时候乃齐之西境,口音已与魏地大为分歧。
第五伦能够设想,乃至能够了解,这些被压在社会最底层的流民,一旦能够对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豪强官吏握有生杀予夺之权,从他们内心升起的,不但是追索到布粮后的高兴,更有一种翻身抨击的快感。
但鲁仲康的话语里异化了太多小我仇怨的情感,本着兼听则明的态度,第五伦又让先前受命扮作流民,混入聊城,又带着鲁仲康溜出来的甄军候来发言。
偶合也好天意了罢,第五伦现在的目标,就是要达到“飞蝗避境”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