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天子感受,统统尽在把握,免得王莽恐忧之下,来个临阵换将。
靠了老父主动投降,百口虽幸得全刀锯之下,作为要献到寿成室阙下的战利品,她们也未遭摧辱,但亦是朝不保夕。
黄长本日倒是超凡阐扬,句句在理,连耿纯都无话可说,这也是他先前劝第五伦不要管邻居清河郡求援的启事。
耿弇一听就火了,呵叱于他:“你这罢癃,懂兵事么?”
言下之意,如果下吏,那就是公事公办,如果朋友,则另当别论。
他没有高门阀阅,乃至被这“大新忠臣”的人设所累,连一个引贤才的好名义都没有。对黄长如许的豪门后辈,能够承诺繁华,可对甚么都不缺的耿氏叔侄,也只要靠磨难见真情了。
……
这是感觉将来胜负难测么?确切啊,固然胜于兵事,可打了败仗的汉兵、绿林,投他们的人却仍然络绎不断,托了甄阜与王师的尽力,本来还在张望的人,发明本身没了活路,可不但能冒死。
“可现在第五公不顾本身安危,倾力而助,我倒是有些佩服他了。”
“两千流民兵,外加几近统统的马队,接下来一个月,将是魏地最为衰弱之时。”
“如果带着流民兵假装成赤眉,赶赴定陶,赤眉各支系互不统属,又无灯号,谁晓得我是谁?到了定陶城下,或许另有救出吾父的机遇。”
可严尤春季时的病没好透,又在深冬将兵强行军,士卒们疲惫,老将军也差点把老命交代了,战罢后,是被人从鼓车上抬下来的,这以后就再没分开过寝居床榻和汤药。宛城的医者们看过后都点头,说严尤能熬到现在已非常不易,倘若能撑过夏季,另有能够活命,但披对峙锐,将兵作战,是千万做不得了。
“就算魏兵倾力而出,寒冬腊月,五百里趋利,士卒必将耗损严峻,弩不能张,甲胄冰寒,战力大减。如何能敌以逸待劳的数万赤眉?一不谨慎,反而会丧师于外,此其二也。”
耿弇顿时心悦,态度大变,领了符节,与耿纯仓促出城去调兵,而耿纯更是非常打动,只朝第五伦重重顿首。
强大如赤眉贼,虽大败王师,却没提出任何标语旗号,但这舂陵刘氏分歧,举的是炎炎汉旗,标语就是兴复汉室!
可要想在河北成绩大事,少不了耿家帮手,而非论大耿还是小耿,都是可贵的将相之才。
窦融满腹牢骚:“甄大尹不随我合力追击汉兵主力,他的兵多,却专注于‘光复失地’,计算一城一池得失。又放纵士卒,对附从舂陵刘氏的新野、棘阳豪右大肆搏斗,污邓氏之宅,捕阴氏百口,清理曾给刘伯升供应粮秣的豪强。”
倒是耿弇出了城后,只对从叔道:“我畴昔还看不上第五公,感觉他哪怕作出礼贤下士的模样,但心机太多而无雄杰之气。”
严尤想不通:“本是大溃的局面,为何竟让彼辈顺利逃脱?”
耿纯最后道:“至于地定陶……弃地就弃地,这朝廷的二千石,不做也罢!”
第五伦担忧耿纯是欲与父同死,但看他神情又不像,便问他有何战略。
地皇四年腊月初,南阳宛城当中,严尤再度从病榻上复苏,只感觉周身冰冷,窦融赶紧端着热汤药过来。
“严公。”
看着这一幕,窦融直点头:“早知本日,何必反焉。”
严尤也不喝药,转醒后第一句话就孔殷地问道:“周公,战事如何了?”
这让第五伦放心很多,看来耿纯没有昏头,此策可行,却仍点头道:“两千太少!”
虚张阵容?狐假虎威?董宪方才将朝廷的布老虎戳破,哪另有威可借啊,反倒是青兖各郡畏赤眉如虎,就算耿纯有本领伪称朝廷十万雄师至,你当董宪会惊骇么?